兄弟俩如同两头红了眼的斗牛,你一拳我一脚,毫不退让。
张翠花在旁气得直跺脚,不停地喊着让两人住手,可两人都是充耳未闻。
宋大富冲出来想劝架,却被兄弟误伤,结结实实挨了两拳,气得他走到一旁懒得管了。
孙文秀也是急得不行,可眼下这场面,根本不是她能插手的,只能在旁干着急。
围观的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这事儿居然会演变成兄弟俩互殴。
以往这兄弟俩不都关系挺好的吗?
村民们看得起劲儿,却没一个人上前劝架。
笑话,没看宋大富劝架都被误伤了吗?
他们才不去凑那热闹呢。
周葭月也是看得一脸错愕。
咋滴还打起来了?
这打得也太野蛮了,一点可欣赏性都没有。
不过,打归打,可别忘了她的一百文诊费。
“你们倒是先把我的诊费给我啊!可别打着打着,把我的诊费给忘了!”
孙文秀离周葭月最近,听到她这话,扭头气恼地瞪着她。
刚想说点反驳的话,就对上周葭月那凌厉的目光,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咽了回去。
想到自己还要跟宋青山拉近关系,自然也不能得罪了周葭月,她只得将火气压下去,转头不再看周葭月。
杀红了眼的兄弟俩,自是没听到周葭月这话,还在继续互殴着,似是要把这些日子积压在心里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最后还是村长闻讯赶来,大声呵斥了两人,两人这才停了手。
兄弟俩都已是鼻青脸肿。
宋大牛的嘴角破了皮,渗出一丝血迹,右眼角也破了皮,脸上还有好几处淤青。
宋二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左眼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有着一个明显的淤青,右脸上也是一片红肿。
在看不到的地方,两人的腹部、腿上、胳膊,这会儿都疼得不行。
尤其是腹部,双方都给了彼此好几拳,并未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兄弟而手下留情。
“怎么回事?”李树根看着两人这狼狈的样子,气愤地骂道,“你们家又在闹什么闹?竟然闹到了兄弟俩打架的地步!”
孙文秀率先开口:“是大哥他先动手的!他想打我,二牛为了保护我才跟大哥打起来!”
李树根看看这三人,又看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宋大富,和急得不行的张翠花,觉得自己不能听信他们的话。
视线一转,他看见周葭月懒洋洋地坐在堂屋门口,心里一阵疑惑,咋葭月也在?
他赶忙出声道:“葭月,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葭月起身,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想要我的诊费,谁知道他们咋说着说着便打起来了。”
李树根:“……”
他岂会看不出来,周葭月这是不想蹚浑水,故意说不知道。
无奈之下,他只得回头询问院门口围观的村民们。
村民们立即七嘴八舌,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
李树根听后更加无语了。
自从陈寡妇和宋大牛的事情曝光后,他们家的事就没消停过,每天都要上演五场小吵三场大吵,隔三岔五就要找他评理。
他是一点也不想管这一家子人的事。
可作为村长,他偏偏又不得不管。
这一刻,他不禁暗叹,难怪葭月和青山都不愿当这个村长。
这村长当着实在糟心!
“孙氏。”他一脸严肃地看向孙文秀,“不管怎么说,陈寡妇是你推倒的,她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你那一推很有可能让她胎儿不保。好在葭月医术高明,又来得及时,保住了陈寡妇和她腹中胎儿。如今让你给一百文诊费,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
孙文秀想辩解,但对上李树根那犀利的目光,她只得默默闭嘴,转身进屋拿钱。
李树根又对着宋大牛和宋二牛骂了一通。
兄弟俩都没说话,气愤地瞪着对方。
直到孙文秀拿了一百文钱来到宋大牛面前,宋大牛才有所反应。
接过钱,他转身走到周葭月面前,将那一百文钱给了她。
见钱也给了,兄弟俩也没再打了,李树根便让围观的村民们散去。
又叮嘱了这兄弟俩几句,便也同周葭月一起出了院子。
结果两人刚走出没几步,院子里又响起张翠花的咒骂声。
李树根一脸疲惫,当做没听到,背着手大步往前走。
周葭月回头看了眼,觉得很没意思,收回视线,带着伍嬷嬷也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见宋青山走了出来,担心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
“没事,也就看了场戏。”
周葭月让伍嬷嬷把她的药箱拿去放好,自己则和宋青山一起去了茶室。
端着茶盏轻呷一口,她把刚才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末了,不由地感慨道:“幸好三牛已经跟他两个哥哥分家了,不然,待在那样的家里,迟早得疯。”
宋青山道:“那也是因为三牛如今还小,宋大富和张翠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