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葭月一行人有些多,马车坐不下,因此,宋青山便回家赶了牛车来。
让姚宛筠带着宋芸香、姚书成和宋晓先回家,周葭月同宋青山一起,载着李树根父子、周常乐和蒋立春,一路往村口而去。
而他们这一番动静,早已引起村民的注意,大家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见牛车急匆匆地走了,大家还没弄明白到底是啥情况,只得去问张翠花。
张翠花咋咋呼呼地说道:“你们问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孙文秀那贱蹄子,居然敢去偷皇上赏赐给周葭月的东西,我们家已经分家了,她和二牛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又管不着,这事儿不管怎样也扯不到我头上来!”
大家从她这话里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然后,全体震惊沉默了。
什么?
二牛媳妇敢偷御赐之物?
这怕不是想掉脑袋了!
难怪周葭月这般着急,那可是御赐之物,可不得赶紧找回来。
赶着牛车匆匆出了村的周葭月等人,一路沉默不语,气氛很是凝重。
稍许后,李树根出声打破沉默:“葭月,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葭月只得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二牛媳妇一直仗着自己是青山表妹,总想从我们家得到好处,还想让我把跑商的活计交给宋二牛。宋二牛是个什么德行,村里谁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把跑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来做?”
“所以,今天我便把她请进家来,和她明明白白地谈了谈,结果还是闹得不愉快,我一气之下就先离开了茶室,手串却忘了拿走。谁知等我想起手串回去拿时,手串已经不见了。”
“若是寻常之物也就罢了,可偏偏那条手串是御赐之物!当初皇上给的赏赐,我全都登记在册,只要将手串和账册一对比,便可知晓那到底是不是御赐之物!”
说着,她还直接拿出了当初登记的账册。
李树根没接,道:“我自是相信你,我只是没想到,这二牛媳妇竟这般糊涂!”
糊涂?
孙文秀可不是糊涂,她脑子清醒着呢!
周葭月心里冷嘲,面上始终是一副着急的模样。
宋青山赶着牛车一路往前。
在走了约莫两刻钟后,他突然说道:“你们看前面那两个人,是不是宋二牛两口子?”
闻言,大家立即望去,就见前方约莫百米开外的岔路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急急忙忙往前走,活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他们似的。
“可不就是宋二牛和他媳妇儿吗?”李多寿说道,“他们这是去哪里?这条路不是去他老丈人家的啊!”
去哪里?
这明显是去县城的路!
周葭月心里冷笑,嘴上疑惑地说道:“这条路不是去县城的吗?他们去县城做什么?”
“应该是想去县城把那条手串给卖了。”宋青山接话道,眸光冷了冷,“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脑仁儿却比黄豆还小。
前脚刚从他们家偷了东西,后脚两个人一起离家,还想去县城把东西给卖了,也不知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以为只要他们上门找这两口子讨要东西,这俩人不在家,就没人会怀疑这俩人?
只能说,这俩人还真是蠢到一块儿去了。
要真是有点脑子,就该在偷了手串后,把手串藏起来,再一口咬死自己没偷,等过了风头后,再悄悄拿去卖了。
而不是像他们这般,东西刚偷到手,转头立马就去县城出手。
“既然发现他们了,那赶紧追上去,让他们把东西交出来。”李树根说道。
周葭月摇头:“不用着急,咱们就这么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想做什么?”
到时候来个人赃并获,才能让他们百口莫辩。
知道了他们是去县城,宋青山放慢赶车速度,与两人始终隔着二三百米的距离,保证不会跟丢,但这俩人又不会发现他们。
如此这般一路跟着来到了县城。
周葭月给大家交了进城费,又将牛车停在指定位置后,一行人加快步伐,快步跟上宋二牛两人。
县城人多,他们死死地盯着那两人,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
然后,跟着两人一路来到了一家当铺。
“当铺?他们还真想把东西给卖了?”李树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真是太不像话了!”
“村长爷爷您息怒。”周葭月说道,“咱们先在门口静观其变。”
大家一听,只得耐着性子在外面静静地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进了当铺的宋二牛和孙文秀都很紧张,先是看了看整个当铺,见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一个掌柜坐在柜台后,隔着木栅栏看着他们俩。
“掌柜的。”宋二牛走到柜台前,笑着把包在一块破布里的红珊瑚手串拿出来,“您给掌掌眼,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
掌柜接过手串仔细瞧了瞧,眼底闪过抹惊讶,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宋二牛和孙文秀。
这红珊瑚手串一看就是高档货,就凭这珊瑚的成色,就不是市面上能轻易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