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葭月和宋青山跟陶县令和王公公等人坐一桌,这会儿正说着话。
“听说宋郎君和陶公子都考中了秀才?”王公公笑呵呵地看着宋青山和陶明礼,“不愧是年少有为,我敬二位一杯,祝贺二位考中秀才,也预祝二位在明年的乡试中能顺利中举!”
宋青山和陶明礼赶忙站起来,端着酒杯与王公公碰了杯,齐声道:“多谢王公公。”
三人刚喝了酒,宋青山和陶明礼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席间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大富!大富你怎么了?!”
张翠花的声音格外尖锐,透着浓浓的惊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去,就见宋大富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嘴里竟是不停地吐出刺目的鲜血。
张翠花和宋大牛蹲在他旁边,想要去扶他却又不敢,急得火烧火燎。
隔了几张桌子的宋三牛见状,扔下碗筷立即跑了过去,急声问道:“娘,爹怎么了?”
张翠花急得都快掉泪了,抬头六神无主地看向他,哆嗦着声音说道:“你爹刚才还好好的,大家都在吃饭呢,谁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
说着,她猛地扭头看向桌上的饭菜:“该不会是这饭菜有问题吧!”
她这话刚说完,做饭的那几个妇人就不乐意了,纷纷放下碗筷走到她面前。
“张翠花,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村宴,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怎么没见其他人吃了有啥问题?”
“张翠花你把话说清楚,你这是在怪我们下毒还是怎么着?你没看好自家男人,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有本事你别吃啊!村里每家每户不是出菜就是出力,就你们家啥也没出,忙也不帮,只知道坐等着吃,现在还好意思怪我们!”
张翠花见自己一句话得罪了好几个人,想要跟她们辩解,可宋大富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她也顾不上和她们理论。
宋三牛在旁赔不是:“各位大娘,我娘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太担心我爹了,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各位大娘见谅。”
他每天晚上都在教室外跟着读书,如今说起话来也比以前成熟稳重了不少。
那几个妇人看看他,又看看还在吐血的宋大富,最终也没同张翠花过多计较。
宋大富吐得血越来越多,脸色也很是难看,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一家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宋三牛看了一眼,急忙跑去找周葭月。
“大嫂,我爹吐了好多血,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周葭月和宋青山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诧异。
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吐血了?
陶县令和王公公同样很惊讶,纷纷站起身,一起朝宋大富走去。
李树根得知消息也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村民们便将宋大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都很疑惑宋大富这是怎么了。
张翠花和宋大牛跪坐在宋大富的旁边,只着急地看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娘,大嫂来了!”
宋三牛的声音传来,张翠花立即抬头望去,就见人群退至两边,宋三牛走在最前头,紧随其后的是周葭月和宋青山等人。
张翠花此时也顾不上和周葭月的恩怨,急声道:“你快来给大富看看!大富这是怎么了?吃着饭呢怎么突然就开始吐血了?”
周葭月没理会她,走到宋大富面前蹲下,就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嘴唇上满是鲜血,旁边地上也吐了一大滩血迹。
“宋大富在吐血前吃了什么?”
“能吃什么?还不就是桌子上这些菜吗?”张翠花没好气道,“你问这些做什么?赶紧给大富瞧瞧啊,大富还在吐血呢!”
周葭月回头,不悦地睨她一眼。
“娘。”宋三牛见状,低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大嫂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张翠花下意识想骂他胳膊肘往外拐,但对上宋三牛那严肃的目光,她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原本一个劲儿吐血,气息微弱的宋大富,突然抽搐了两下。
随后,双腿一蹬,两眼一翻,整个人顿时就没了气息。
所有人都惊呆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有小孩子的家长反应过来后,急忙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
现场一片寂静,原本热闹祥和的气氛,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张翠花猛地扑倒宋大富身上,痛苦地哀嚎起来。
“大富,你这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大富!”
她哭得很是凄惨,在场众多村民,哪怕平日里不待见她,这会儿都不禁有些于心不忍。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还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断的气。
真是造孽啊。
宋大牛和宋三牛兄弟俩也惊呆了,回过神后同样悲伤不已。
陈寡妇带着胡春香一脸懵地坐在板凳上,而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刘春红,听见动静后带着宋铁蛋挤进了人群中。
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