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她把话挑明。
桃桃犹豫着,咬了咬唇,娇滴滴的开口。
“我知道你想杀死我,我刚才已经感觉到了。”
慕容衍看着眼前的少女,不过才十六岁,眉宇间却有了难掩的风华。
她的唇紧咬着,眉目如画,说着他原本很想听的绝情的话。
“慕容大人,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我也知足了,毕竟,我只是一个无知村妇的女儿,若没有那场阴谋,我怎会与你相遇,这本就是一个错误,该结束了。”
潺潺流水,顺流而下。
那婉蜒而下的池水中,有盛开的荷花,却不及她的半分美。
她的眼神在月光下犹如水里晶莹溅起的浪花,闪闪发亮,又带着几许扑朔迷离。
“我对我爹娘的所作所为深深感到不耻,可是时光不能倒回,我也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慕容大人你,不要再计较此事,若我们得到应有的罪责,我相信你们大家都会很开心,你也会开心的。”
会开心吗?
在不久以前,他把她踢下床榻的时候,是想要杀了她,用手狠狠的拧断她的脖子,想看她血溅当场,可是现在,不确定了——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不忍,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想说,也许,并不是不可原谅?
那对夫妇是该杀,可是她,十六年前不过是一个小小婴孩,何罪之有。
但,话说不出口。
他的娘亲受了那么大的罪,受不了这个打击,已经卧病在床好几日。
直至今日婉儿回来了才略有好转,此时正拉着失散了十六年的女儿在嘘寒问暖。
他有何理由,替娘去原谅。
就是这一犹豫,眼前的人影从他掌心滑开,带着一抹落寞与寂寥,慢慢走远。
他的手心空留一缕余香,仿佛熟透的蜜桃的味道,让人心生向往。
只是这蜜桃上,还残留着堂弟的气息。
他心底升出一股暴躁:“慕容烟,我让你走了吗?”
他的声音冰冷如地狱里传来一般:“你的生死,已由不得自己决定。”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是去是留,由我来定夺。”
说完不管前方那身影走得有多快,几步追上前,将人一掌击晕。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只知道这会一定不能让人离开。
哪怕是离开他的庭院也不行,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诱人吗。
这府中的侍卫,护院,家丁,包括守门的府兵,都是男人。
她身上散发的好闻的清甜的气息迷惑了他的心智,这一刻,只想让人快速的消失在那些男人的视线里。
也不知道府中的男人看到了多少,要不要把他们的眼睛扎瞎。
他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活了二十多年,冷静自持的人,此刻正抱着一个时辰前厌恶至极的女子,前往自己的庭院。
而他的怀中,那道丽影,蛾眉紧蹙,显得非常的不安。
她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在昏迷中,还在挣扎。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