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白舒童也到了门边,试着开门,才发现被锁了,自言,“这是怎么回事?”
顾承璟皱眉,抱臂在她身侧,问,“不是你做的?”
“我怎么会把自己锁房里。”
白舒童忽然意识到,她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这明显锁的是她,心里微凉划过,然后慢慢地,也就垂下了手。
她苦笑着说,“是方才带我过来的妈妈说等宴会结束,才能出去。应该是怕我不听,乱走,才下的锁。”
而顾承璟看着她,轻哦了声,却是蹙了眉心冷眸在想,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是她自己的家,谁会锁她在房内。
他轻点了头,有耐心陪她玩花样。可被人连续下套,面上虽不表,心下却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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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曲停了,白曼露迎了众宾客的赞许,笑容如明月白灿,她从人群里扫了一眼,却一眼瞧见了李景和,目光交汇下,他微举高了酒杯,朝她致敬。
不着痕迹地,她淡淡弯了唇。
父亲白义昌同着大哥白斯言在和别人说话交际,她就悄么地从众人的视线上退出去,四处地逛着走着,丝毫不着急去奔赴与人花廊下的约定。
虽逛着与人说话,但也专门留了心眼去留意李景和的去向。
他是否真要去书房?
就这场合,顾承璟也在,眼下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可是她这样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点。
白家请来的乐队演奏起了舞曲,迟迟见她没动静的李景和在一处角落,观察着她。
见她迟疑,迟迟没下一步。
他就放下了酒杯,走到了一群妙龄的女孩里,邀请了其中一个剪着半月式头发的摩登女孩。
“我吗?”
“邀请于莉莉小姐跳支舞。”
有绅士的邀约,而且还是样貌不错的,女孩欣然接受。
但是同李景和进了舞池后,于莉莉却问,“你不是一向只同白曼露跳舞,去星河舞场,你可一回都没有邀请过我。今天怎么了。”
李景和笑说,“我邀请于小姐跳舞,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吗?”
“那倒是。”
白曼露本来就留意着李景和,见他竟然有闲心下场跳舞,还是同自己的高中同窗于莉莉,手就攥在了洋裙上,将衣服打成了螺旋结。
“小姐,夫人……”
“我跳舞去,有什么事情等我跳完了这支舞再说。”
白曼露穿过人群,走到了李景和和于莉莉的面前,她摆了手臂,拦住了两个人,看向总是不肯低一头,凡事都同她争的同学,说,“我不要的,你也要捡吗?”
于莉莉见着,赶紧要松了手,一点也不想同她争,可手却被李景和牵着。
他说,“我们跳我们的舞,寻我们的开心。和她什么相干。”
于莉莉见他们生嫌隙,自己成了中间的夹心饼,今日觉得自己是客人才没与白曼露计较,听着李景和这么一说,她眼波微挑,也极有挑衅的意思。
于是,她也说,“景和你说的对,我们跳个舞怎么还要她管了。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现在提倡男女自由交往,是哪里来的封建迂腐。”
“你!”
于莉莉略过她,主动走到了前头,娉婷地引领着李景和跳起了交谊舞。
白曼露被气急,手里捏疼。
丫鬟小芳又找了过来,“小姐,夫人……”
白曼露甩了她手帕子说,“都说了,等我跳完这支舞再说,你是个木头,不懂怎么回夫人嘛!”说完,她下了舞池,到了方才那对人的身边。
她低声和李景和说,“说了不去是狗,你可别让我笑话。”
于莉莉听到了,笑说,“去哪里?”
“不用你管。”
白曼露冷言冷语,只盯了一眼李景和,余话也未多,两人目光交汇间一切都清楚明了。
待她走后没多久,李景和与于莉莉跳完了一支舞,于莉莉还在意犹未尽,拉着他不许走。李景和便推脱说有事,将她交给了身旁的一名男士,便说,“失陪。”
不着痕迹地,一个从楼梯,一个从后花园的楼梯外门,朝了二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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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童和顾承璟被锁在会客厅里,两人站着一时无话,各自琢磨对方。
她问,“你打量我做什么?”
顾承璟看着她明知故问,薄笑说,“没什么。你又打量我做什么。”
“你没什么,我就没什么。”
她就觉得顾承璟似乎戏谑着在同她说话,话里简单,可却一直有寻味的意思,不清不楚的,像在逗着她玩。
顾承璟问,“你方才说要待到宴会结束,才有人来开门?”
“是。”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顾承璟话未尽。
“等待。”
白舒童本来宴会没结束就不能出去,她倒是安分地就坐在沙发上,抱着小京巴,安抚着受惊的狗。
而顾承璟嗯了声,拉了窗帘,往下望,看见花园里就有自己的表亲,他随手拿过了旁边的一张白纸,折成了飞机的形状,扔了出去。
纸飞机摇摆,却也直直地到了表亲的身边,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