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无声的苦笑,并无人作答。
唯有外间那一阵阵越加急促的敲门声,更为刺耳诡异。
寒气悄无声息的沁入整个房间,唯有一道清影忽的托窗而入,立在宁婉君的身侧。
并非是记忆之中的清冷檀香与夜幽兰香气,她竟然不曾察觉自己有几分失落。
身侧的人是玉盏尘,“宁姑娘,咱们被包围了。”
浅浅的话语,略低,他肩上的一道剑痕,血迹溢出,已是触目惊心。
空气之中流淌着冷冽的腥甜的血腥气味,越发的诡谲。
宁婉君不曾多问,只伸手将床榻之上的绸缎棉被衣角撕裂,而后将那血溢剑痕包裹住。
她面上闪过一抹冷然,越发快速的敲门声,让她不由的蹙眉。
无声的寂静,宁婉君将玉盏尘藏于床榻之下,“你武功不敌,不能硬闯。”
“既然他们敲门,就并非是要无声的打杀我。”她眉宇之间疯流无限,似是干净利落的决断,让玉盏尘胆战心惊。
他愕然,却很快拉住宁婉君的衣角,“不可……,我易容成你的模样,你藏在这里……”
玉盏尘后背剑伤骇人,因失了血色,面容也愈发苍白,只有那眼角的一抹坚定更甚,“主上说了……”
“他说了什么?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的命也是你自己的,怎由得他来安排!”宁婉君冷然一言,堵住玉盏尘的话头。
敲门声越加匆匆,应当过会儿就会破门而入。
她眼神之中气度非凡,带
着冷意瞧着玉盏尘,一时间他竟无言反驳。
待他回过味来的时候,那佳人已离开床榻,行至门边。
窗纱被凌冽的冷风吹得飒飒作响,她粉色上袄衣角站着血渍,乌发未束荡漾落在脚踝之上,眼眸啊寒光潋滟之间,激起一池春水。
门被打开,对流的冷风,将她的面吹得生疼。
乌发入云,被风吹起,如黑绸一般流光溢彩,一身粉袄更衬少女容光。
横眉冷对,扫过门口众人,她毅然玉立,不惧丝毫。
苍白入蜚玉一般的面上,因凌冽的寒风微微泛红,更添惊艳风华,清冷之声,掷地而起,“你们是?”
一群身着蓝衫之人退让一路,从那路中走出一人,那人沉静如斯,清朗面容。
只是微微一笑,便犹如温煦日色,照拂万里大地。
宁婉君只觉心中波涛汹涌,内里一阵钝痛,似是空洞似是顿堵,“是你。”
唏嘘平静,佯装淡然的端详片刻,她才做不可置信的姿态,似乎认出眼前的身份,话语吞吐而出。
又道:“我与公子无冤无仇,为何公子如此匆匆敲门,咄咄逼人?”
呼延博面上依旧荡漾着春风含蓄一般的笑意,眼眸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宁婉君,眼中闪过一抹敬佩的光芒。
随即他朗声一笑,温柔开口道:“叨扰姑娘了,在下再寻人。”
宁婉君佯装镇定,眸光寒霜冷冷一撇,略过呼延博,“未曾听过公子这等寻人之法。”
呼延博见她面上
越发冷然,不由心中荡漾,不似往日见的那些讨好做派的女人,这是唯一一个对他冷眼以待的人。
单凭他的无上地位就无数女子趋炎附势而上,更加他绝佳样貌,几近无人不曾动心。
唯独眼前人,似是冷漠宛若天阙之花,高不可攀……
只是越是这般清冷做派,他越是觉得富有挑战性。
这样一个清冷女子,若是在他身下婉转生花,那又是何等样貌?
“公子,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便请回吧。”
潺潺,如若玉器碰撞一般清绝高扬,却又生烦杂之意。
呼延博眸中闪过一抹玩味,暗道此女果真不同,面上却是柔柔一笑,扶手作礼,“对不住了,姑娘。”
他声音低沉却含着柔情蜜意,“相见也算是缘分,不知在下可否知晓姑娘芳名?”
“不可。”清脆冷冽,带着寒气,她压抑着自己心中快要迸发而出的恨意。
呼延博面上闪过一抹愕然,还从未有人这般打过自己的脸。
心中怒气难以隐忍,去猛然间听闻一清隽冷然的男声,徐徐传来,“这里真是好热闹。”
熟悉的声音,让宁婉君心中几乎大喜于面。
果见那走廊尽头,一人姿态挺拔,行走若风,气势荡漾在周遭,让那些蓝衫人堪堪让出一条路来。
“别来无恙啊,呼延公子。”轩辕鸿寒芒骤然射出,周遭空气都降下几分,他似是调笑一般,立在门前。
宁婉君看着这挡在身前高大身影
,在那阴影的覆盖之下,却觉越发的温暖。
什么时候开始的?宁婉君低眸之间,神色黯然,她自己竟也一无所知。
直到此刻她才发觉自己的内心对于轩辕鸿已经有了这么深的依赖。
“轩辕……”呼延博和煦的面容之上,闪过一抹阴翳之色。
只是转瞬即逝的尴尬,却很快吐出熟络的话语,“原来是轩辕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蓝衫人皆为之一振,轩辕……轩辕是何等姓氏,普天之下能够让眼前的公子这般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