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乔杉蓦然睁大了眼睛。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这句话一点没错。
然而现在,不要命的那个,就是姜渔!
没什么比豁出去之后更能放开的事情了,她姜渔死都不怕,杀了她薛乔杉做陪葬,又算得了什么?
“不……你不能这么做,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是大夫,怎么能杀人呢……”薛乔杉慌不择言。
姜渔一听,突然就笑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
这句话谁说都可以,唯独她薛乔杉没有这个资格说!
两次见面,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薛乔杉脸不疼吗,有胆子说出这个话?
“王妃娘娘,那你可说错了,我是大夫,我怎么就不能杀人呢?”姜渔眸光中透着冷意:“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大夫,那我救死扶伤那么多人,凭什么,要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死在你手里?”
姜渔很想问一句公平么?
但到嘴边,她又咽了回来。
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见颈脖边的刀子没有拿开,反而压得更重了,薛乔杉一动不敢动,声音里都带着丝丝哭腔:“我……那不找你的麻烦了,真的!”
“是吗?”
“是……”
“那好啊,我给你一次机会。”
姜渔很爽快的点头,手术刀也慢慢的
放了下来,但她身上那股不要命的气势,却半分没减——
“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还有下次,那么,你会受到万箭穿心,皮肤溃烂流脓,虫蚁嗜咬而死!”
随着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姜渔极快速度的往她嘴里塞了一个药丸,一抬薛乔杉的下颌,药丸入口即化,随即被咽进了肚中。
薛乔杉大骇:“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脱口骂着,却瞥见姜渔冷冷的目光时,又讪讪的给收了回去,但垂下的一只手,却死死的紧握,眼神之中,也带着满满的怨恨。
姜渔笑,看起来温温柔柔:“蛊听说过没有?吃下之后,会在肚子里生出一条虫,若是你违背了自己的诺言,那么这虫,就会一点点的啃噬你的内脏,等你死了,才会从你的肚子里钻出来。”
“……”
薛乔杉的脸瞬间白了,她作呕,卡着自己的脖子就想要把那药丸给吐出来,但可惜,已经融进腹中的东西,哪还能出得来?
“别怕呀,只要王妃娘娘说话作数,那虫子就会很安分的。民妇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呀。”
“快把解药给我!”
薛乔杉慌了,她万万没想到姜渔还有这种本事!
原本她才是来找茬的那一个,结果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
没有伤到姜渔一分一毫,还被她下了蛊,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姜渔摇摇头:“没有解药,但你若是不害我,它就不会害你。行了,时间不早了,王妃娘娘请回吧。”
“你!”
薛乔杉不情不愿,然而就在这时,济世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个御林军和一个拿着拂尘的太监出现在门口,问:“姜大夫可在?”
太监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边李公公,薛乔杉一眼就认出了他,惊喜的喊道:“李公公,你是来救本王妃的吗?”
薛乔杉颇得皇后喜爱,所以在看到熟人的那一刻,薛乔杉大喜过望,还以为李公公是来救她的。
哪知李公公皱了皱眉头,望着满地哀嚎的侍卫奴婢,满地狼藉的东西,问道:“楚王妃这是怎么了?”
薛乔杉刚想要控诉姜渔是个妖女的罪行,哪知话刚刚起个头,就看到姜渔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之前说过,她要是还想要害她,那么这个蛊虫就会啃噬她的内脏……
想到这,薛乔杉打了个哆嗦。
见她不言,姜渔倒是上前一步,解释道:“楚王妃手下得了怪病,特地来我这济世堂诊治,不知道这位公公大驾光临,又是所为何事?”
听到是宫中来人的那一刻,姜渔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李公公也不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结,而是直接道:“皇后娘娘特地宣姜大夫入宫瞧病,还请姜大夫走一遭。”
李公公的话虽然客气,但言语之中的冷傲,还是叫人听得分明。
姜渔愣了一愣。
又是皇后?
她之前在寺庙山脚和皇后有过一次碰面,那时候是皇长孙被龙眼核卡住气管,是她出手相助,还得了一百两黄金。
赏赐虽然得了不少,但进宫一遭,不论如何,都是龙潭虎穴啊!
想到这,姜渔便直接问了:“李公公,可是皇后娘娘哪里不舒服?公公大可告知,我也好准备对症下药的药材和工具。”
李公公一甩拂尘,倒也没隐瞒:“是皇长孙得了水痘,宫中御医有几分为难,想着姜大夫医术不错,便特召过去为皇长孙瞧看,若是治好了皇长孙,那么以后姜大夫想要平步青云,自然不是难事。”
对后面那一句姜渔倒是没什么感觉。
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而且水痘和天花极为相似,这位皇长孙八成就是染了天花,所以御医才束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