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被改良了不少,若是之前那副上四楼都呼哧带喘的宅男体质,他在林子里走不出五百米就得当场挺尸。
他感觉身上这套衣服有点眼熟,可惜天太黑了看不清楚,应容许拢了拢敞开的外衫,闷头向前走。
直到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应容许蹙起眉,觉得那脚感有些奇怪,拨开旁边的草丛。
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里躺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长发凌乱,面无血色,装扮上来看,对方蒙上面罩就能去打家劫舍。
应容许提起心,小心翼翼过去,指尖放在对方人中处,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微弱的气流不是他的错觉。
“老天爷……”他猛地收回手搓了搓,也没感觉到多少热气。
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要
是把人放在这里……这位仁兄估计能免票八十一难直接面见如来佛。
但他自己还前途未卜呢。
应容许又搓了搓胳膊,一秒做了八百个小动作。
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好青年一咬牙一跺脚,弯腰把人背在背上,没了衣服遮挡,挡在衣物和草丛里的一把长剑显露出来,应容许冷得又哆嗦一下,心一横,拎起那把剑,继续走。
胜造七级浮屠啊!
应容许感受到有一层名叫功德的金光笼罩住他,过了片刻,他发现那可能不是错觉。
前方小山上,有一座寺庙静静伫立在雨中,丁点暖光隔着雨幕透出来,宛若天堂之门。
踉跄着过去时,坚定的无神主义者虔诚的在心里画十字:“阿弥陀佛,感谢佛祖,阿门!”
然后扯开了脖子喊:“大师开开门!救命啊啊啊!!”
寺庙不大,配置也不高,应容许带着一位仁兄得到一间客房,换衣服时才发现对方腰腹带着一截伤,皮肉外翻,被雨水泡的发白。
应容许哪见过这阵仗?他受过最严重的伤就是切水果不小心把指头削破了一块肉,根本不会处理,于是又出去喊大师,摇来一位老和尚和方丈。
他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旁边递一递药包,一边喝茶暖身子,感动的就差给方丈吹出八百万彩虹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这两人,这不按照十四级给您算?”
方丈差点把胡子揪下来一根:“……施主,不是那么算的。”
“得这么算得这么算,您看您这寺庙建的,风水宝地啊!”应容许道,“您是不知道,我带着那位一路走的腿都软了,看见灯光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打游戏的大多都有个满嘴跑火车的臭毛病,应容许更是其中翘楚,老方丈被他一通胡咧咧说得哭笑不得。
“这位施主倒是颇为有趣。”给仁兄包扎好伤口的老和尚道。
应容许拿眼角一瞥,莫名觉得这老和尚不太好惹。
他不自觉老实下来:“谬赞谬赞……”
话音刚落,肚子里“咕噜”一声响。
应容许:“……不好意思,咱寺里支持夜宵吗?有材料也行,我能自己做!”
现成的夜宵不太支持,但食材自然是有的。
单身独居青年,尤其是偶尔经济比较拮据的,大多能练就一手不算惊艳但能吃的手艺出来,应容许花了点功夫熟悉灶台的火候,就在厨房折腾了起来。
寺庙人数有限,厨房食材倒不算少,应容许做了盘菌菇杂烩,估摸着量,没敢做太多,怕回头和尚们不够吃。
铲勺翻炒,香味逐渐被激发出来,应容许鼻子一皱,用力嗅了一下,总觉得这次做的比以前香的多。
门口传过来轻微的响动,应容许回头一看,是之前给他开门的小沙弥,大概十一二的年纪,躲在门后头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施、施主……是在,做素斋么?”
十一二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在寺庙吃素能吃多饱?应容许了然的向他招招手:“来,菜马上要好了,正好尝尝哥哥的手艺,提提意见。”
小沙弥脸红了:“多谢施主……”
“咦——挺香的啊!”先前那老和尚不知何时也到了门口,出声把小沙弥吓了一跳,“可否带我这老和尚也尝一尝?”
“可可可,当然可!”应容许把菜盛出来,捞过小沙弥塞给他一双翻出来的筷子,“大师说笑啦,东西都是用的寺庙的,要是不给吃,那我成什么人啦?”
原本只打算做一道菜的应容许伸手去拿白菜:嗯,肯定不够吃,再做两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