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鄄城北门的晨雾依旧弥漫,透着一丝寒意。
荀彧站在城门口,神情凝重,目光远眺着北方的战场。
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失神,手中握着的信笺微微颤动,似乎在风中传递着他心中的不安。
就在这时,传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击打在他的心上——于禁战死的消息。
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震惊渐渐转为难以置信,心头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久久无法反应。
耳边的喧闹声似乎都在此刻沉寂,他的思绪被这一消息完全掏空,心底涌起一阵难言的痛楚。
“于禁啊于禁,你得死没有白费。”
荀彧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如同这清冷的晨风,带着几分悲凉。
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对于禁的惋惜,也有对接下来的希望。
这位忠诚的将领在战场上奋勇拼搏,最终却以这样的方式落幕,荀彧心中涌起一阵悲痛。
他回想起于禁在战斗中那坚定的眼神、铿锵有力的步伐,仿佛就在昨日。
可是,时间无情,转瞬即逝,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化作一缕青烟,再也无法相见。
他抬起头,朝着北方的方向凝视,目光穿透了晨雾,似乎想要穿越那片苍茫的战场,寻找到于禁的身影。
然而,只有沉寂的土地和无边的凋零,回响着他心中的空虚。
“去是两千人,回来就一个消息。”
荀彧心中暗自思量,感觉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敌我之间的对抗,仿佛不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无尽的牺牲。
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却仍无法摆脱那份沉重的责任感。
而东阿这边的战场,因鞠义的战死,也放弃了进攻鄄城的计划。
东阿县,晨光微曦,透过薄雾洒在大地上。
一匹快马犹如一阵风,飞驰而出,马蹄声犹如雷鸣般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骑士全速前进,尘土飞扬,脸上的汗水与泥土交织,映衬出他风尘仆仆的模样。
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焦虑,急促地喘息着,步伐越发稳健,朝着襄阳方向疾驰而去。
终于,骑兵在驻守的卫兵指引下,抵达了许昌,见到了董武。
此刻,阳光正好洒在董武的身上,金色的光辉如同王者的光环。
然而骑士却没有时间细想,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仿佛带着无法承受的重担,颤声禀告:“启禀陛下,鞠义将军战死了!”
语气中的慌乱让董武的心猛地一沉。
“将军与魏将于禁同归于尽!”
骑士的话语宛如晴天霹雳,直击董武的心口。
董武蓦然感到双膝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沉重地坐在了地上。
风儿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董武的声音低沉而绝望,满脸震惊与不解。
他想起鞠义,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将,仿佛看到了他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身影,和治理冀幽二州时的他提出建议的模样。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法承受的失落与惋惜。
许久,冷静下来的董武抬起头,紧握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
“怎么回事?”
他用力压下心中的悲痛,注视着骑兵,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希冀,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骑士将那一夜的战况一一汇报。
自杀式的进攻!
两千名魏军,没有一个人愿意投降。
于禁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除非有人诱他这么做。
董武眉头微皱,陷入了沉默。
鞠义的死,他必须得为他报仇。
曹操对自己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尤其是在强敌围绕他的时候。
那只有他身边的谋士。
兖州现在基本是颍川一派。
而颍川的代表就是四大家族,并以荀氏为首。
若是鄄城丢失,那整个兖州也会随之失去。
能与兖州利益挂勾的也只有颍川世族。
自从自己登上皇位以来,还未真的对世家大族下过死手,如今关内的世家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自己也该找个世家杀鸡儆猴了。
“荀氏!”
“荀彧,朕虽然欣赏你,但此时此刻,必让你们付出代价,随便也个江东、荆州的世家看看!”
“所有人听令,马上出发,务必两天之内抵达濮阳战线!”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蕴含着浓烈的杀机。
“诺!”
众将抱拳,齐声回答。
“传旨给徐荣,让他在朕抵达濮阳的时候,拿下濮阳!”
“是!”
次日收到诏书的徐荣眉头紧锁。
以陛下的脚程最少两天抵达,这份诏书又是昨天发过,也就是说他只有一天的时间。
一天时间拿下濮阳城池,恐怕很困难,但他必须要办到。
“命各部将领过来议事。”
他迅速地安排着战略布局,准备迎接接踵而至的危险。
当天午时,徐荣大军全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