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宁看他仍旧是神色如常,更觉得自己的慌促莫名其妙。
掸掉肩上的灰尘,仰头看了看屋顶,今天只是扣上了瓦片,里边还没有吊棚,有些备用的木料就横在房梁上,在下边走确实很危险。
“对了,二弟。”姜玉宁忽然想起件事,“我在碧霞山庄的时候,面具男去过那。”
“什么?”薛武略吃了一惊。
“他是去杀我,但是机缘巧合并没有得逞,”姜玉宁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点后怕。
“你有没有受伤?”薛武略一时情急两手抓住她的胳膊紧张的问。
“没有,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不过面具男肯定认为我已经死了。”姜玉宁笑吟吟的看着他,真切的觉察到他的关心,让她有点高兴。
薛武略仍旧不放心又上下打量了她两遍,才松开手,“我会继续追查面具男的下落。”
两个人往楼下走,姜玉宁又问:“县里不是组建县军,怎么样?招来多少人了?”
“人倒是不少,”薛武略轻嘲的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说:“本来年纪是有明确限制,可是根本找不到那么多人,所以一再放宽,唉……”
“呵呵,”姜玉宁轻笑道,“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我觉得招兵宁
缺毋滥,光冲人数没必要,还增加衙门的开销,人多不如人精。”
“我也是这个想法,但祁清名却觉得,要先把队伍建立起来,再把不合格的淘汰下去。”
“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姜玉宁摇摇头说:“当官的当然先看中成绩。”
薛武略淡淡的看着她,觉得和她聊天是件愉快的事,她看问题看得清楚通透,说的话也明白,不论是生活还是军事,都能说出自己的见解。
“你还不知道吧!”姜玉宁说,“前两天下令封山的那伙人又来了,被我赶走了。”
“哦?知道是什么人吗?”薛武略问。
“他们自称是庆王的人。”姜玉宁暗暗的打量他的神色,见他没感到惊慌和意外,才有点安心。
不知不觉的,她越来越在意薛武略的看法。
“庆王,”薛武略沉思一下,县衙还没听到消息,看来他们也根本没把县衙放在眼里。
“他们要征用咱们的房子,我当然不肯。”姜玉宁试探的问:“你说庆王会不会报复?”
“担心那个作甚?”薛武略斜睨着她,眼神倒是有了一点宠溺,“人都赶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是呀!”姜玉宁侧目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
“曲兰你打算怎么安置?”薛武略问。
“她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如果愿意留在这,我就当多了一个妹妹照顾,”姜玉宁往院子里看,曲兰正招呼大家吃饭。又说:“如果你们心意相投,还能做个妯娌。”
“胡言乱语,”薛武略冷淡的嗔了一句。
傍晚的天气好,他们在院子里摆上两张桌子,男人们一桌,女人孩子一桌。
人们全都入座,姜玉宁才发现,不知不觉家里变成了这么多人。
无极谷的春夏两位长老还没走,薛武略、白闲庭、董占才、薛宝莲、曲兰,还有四个孩子。
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还真是热闹。
姜玉宁拿出从碧霞山庄带回来的酒,给春长老满上。
“这段时间多亏了您在这照顾,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这杯酒是我敬您的。”
“薛娘子,您也会饮酒?”春长老慈爱的问。
“会一点儿,”姜玉宁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这才有个江湖儿女的样子。”春长老笑着干了一杯。
薛武略也举杯道:“我也敬二老一杯,这阵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你们的大恩我薛武略铭记于心。”
“薛武略,不要说这外道的话。”夏长老说道:“
我们也没把你们当作外人,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请不动。”
“夏老说的对。”薛武略干了一杯。
酒过三巡,席间的人也不那么拘谨,把酒言欢不亦乐乎。
曲兰贴心的又给大家满上酒说道:“当日在平山县,玉宁姐姐一首歌技惊四座,我离开的时候,汝鄢和玉郎正在练习那首曲子呢!可却没有姐姐的神韵。”
“师父还会歌舞?”董占才笑眯眯的端着酒杯问。
“会的不多,今个高兴,我就给你们献丑了。”姜玉宁非常爽快,起身离开桌子站到院子中的空地上。
清了清嗓子,甩起手腕唱道:“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酒桌上的人随着她的节奏打起了拍子,都听得如痴如醉。
歌唱到一半,忽然加进来一阵哨子的声音。
姜玉宁眉目含笑的看了薛武略一眼,薛武略微微一笑,吹着哨子迎合她。
没想过那么简单的哨子也能吹出这么悠扬的曲子,没想到姜玉宁能唱出这么好听的歌来,更没想到她不但会唱,跳起舞来腰肢柔软,像轻风吹动了柳枝,让人心神荡漾。
一曲终了,院子里响起了热烈地掌声。
“姨娘歌唱的真好,我也要学。”小诗边拍手边说
。
“好哇,以后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