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卯时姜玉宁按照水仙给的地址来到了百草医馆,水仙和董占才也刚到。
医馆刚刚开门,里边只有三个人,一个跑堂的小厮,一个掌柜,还有一位坐诊的郎中。
水仙做了简单的介绍,这几个人都知道雷恩出事了,现在看见姜玉宁手握着令牌,自然不敢怠慢。
“孙掌柜,以后医馆改名叫落英医馆,我今天来是想用医馆来接诊病人。”姜玉宁把账本放下说道:“医馆之内的药物随我取用,医馆空闲的房间全都腾出来,马上消毒。可能会有需要在这里暂住的病人,所以房间里的床铺,被褥,痰盂,马桶都要单独准备。”
“薛夫人,这是账目请您过目,一直咱们医馆都是负责收集和传递消息,所以……”孙掌柜打了个哑谜,姜玉宁便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医馆不是主业,所以账面上没什么银子。
“之前的账本我不看,所有往来账目从今日开始重新记录。”姜玉宁语声淡淡却又不容置喙。
孙掌柜朝着水仙使了一个眼色,水仙忙说:“孙掌柜,只管听薛夫人吩咐便是。”
“是,是,我明白。”孙掌柜点头哈腰。
“薛夫人,不知道咱们医馆要诊
治什么病人?我需要准备什么?”站在一边的郎中问道。
“肺痨,”姜玉宁平淡的说。
却把这几个人吓了一跳,“肺痨?”
“薛夫人要把肺痨的病人弄到这来?”孙掌柜大惊失色。
“薛夫人,”郎中拱手道:“恕我直言,肺痨可是不治之症,老夫只能竭尽所能帮病人减轻痛苦,并不能助他们身体痊愈,并且肺痨的药都很费钱,能真正治得起的人也没几个啊!”
“不劳您费心,肺痨的病人交给董占才和我便可,如果真的是肺痨,医药费我来负责。”
孙掌柜和郎中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她负责?那就是无底洞。
“董占才?”孙掌柜盯着董占才看了一会儿,董占才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是董占才?”孙掌柜连连摇头,“薛夫人,您是想请他来坐诊?”
“是的,”姜玉宁果断的说。
“恕我冒昧,不知道您和董占才是什么关系,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薛夫人,”孙掌柜很为难的说道:“董占才的医术不怎么样?他根本就不是个郎中。”
董占才已经习惯被别人质疑,所以并不在意,“孙掌柜,我跟之前不一样。”
“不一样?学医可不是
一蹴而就的事。”孙掌柜说道。
“老夫跟着师父在药铺抓药五年熟悉药性,又跟着师父打下手五年才敢给人诊脉,到今日行医三十年,都不敢说能治得了肺痨,董占才你在京城的时候连个正儿八经的师父都没有,这才过了几年,你能学到多少?”郎中也是一脸的不信,但看在是姜玉宁带来的人,语气倒不算刻薄。
“二位,小生之前的确没有正经的师父,但现在不同,”董占才引以为傲的看着姜玉宁说:“我是薛夫人的二弟子,跟着她学习医术,虽然时间不算长,也没有完全学成,但现在对一些疑难杂症,也颇有心得。”
“你跟着薛夫人学医?”孙掌柜和郎中不敢信的看着姜玉宁,看起来年岁比董占才还要小,并且是个女人,稳婆倒都是女人,但却从来没听说有女郎中。
“孙掌柜,你们不要不信,薛夫人的医术我是亲眼所见。”水仙娇笑道:“你们可不要以貌取人。薛夫人的本事是你们想不到的。”
“既然水仙姑娘这么说,那我们全听夫人安排。”孙掌柜说完,郎中想了想又说:“虽然您要诊治肺痨的病人,但是京都里边药铺医馆几十家
,咱们在这打开门等着,也就是个守株待兔。”
“不用着急,会来的。咱们先做准备吧!”
姜玉宁到后院一看,前边医馆不大,但后院非常宽敞,空房间也很多,以前不是用来收留患者的,是专门给教司坊的人落脚。
每个房间的被褥也都齐备,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孙掌柜和郎中看着小厮跟着姜玉宁前前后后的跑,孙掌柜低头扒拉着算盘嘀咕道:“难不成还指望医馆赚钱?要不是有雷恩在这撑着,咱们也早就关门大吉了。”
“我看还不如雷恩那时候,至少还图个安稳,看她们里外这么折腾,能做出什么?”郎中说道。
“你们呐,管好自己的嘴。”水仙从后院走过来,听见他们的话顿时冷下脸。
“水仙姑娘,我们说的是实话,她算什么人?咱们以前可都是没见过,就算雷恩先生真的把教司坊这么大的买卖给别人,那也是给你,怎么可能轮到别人呢?”孙掌柜说。
“你们不懂,我让你们听薛夫人的话,全都是为你们好。教司坊没了,但是教司坊的人还在,以后都跟着薛夫人,绝对错不了。”水仙坚定的说。
“她有什么本事,你要不透
露透露?”郎中说道。
“通天的本事,你们信不信?”水仙瞟了他们一眼。
可是时间转眼快到申时,也没见有个肺痨的病人来就诊,孙掌柜他们更觉得姜玉宁和董占才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夫人,酉时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