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迎接西洋考察团的路上,季晨请教了姜玉宁一些西洋文。薛武略一个字也听不懂。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虚心的问。
“一会儿遇到西洋人可能会说的问题,我和季晨演练一下。”姜玉宁回道。
“你真是个宝藏,”薛武略宠溺的看着她说:“就没有能难住你的问题。”
“我不算宝藏,我看季晨的爷爷季相才是宝藏,上次他老人家送我的古籍都非常宝贵。”
“师父谦虚了,您走后爷爷还觉得和您相见恨晚,希望下次还能促膝长谈。”
“我也很期待。”姜玉宁笑着说。
季晨犹豫了一下说道:“师父为什么穿这身衣服去?”
“这身衣服怎么了?”薛武略不解的问道。
“我记得朝廷官员的家眷还没有谁穿这样的衣服。”
“哦,以前也没有监国这个官职,这些衣服的款式都是用了荣国公制定的样式,我觉得今天是个重要的场合,便想让她也穿得庄重一些。”薛武略说道。
听了他的解释,季晨点点头,他们三人在马车里谈笑风生,忽然一群人挡住了去路,车队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薛武略透过车窗问。
“回大人,是一群书
生模样的人。”车夫回道:“看穿着好像是高远阁的。”
高远阁也是京都有名的学院,但和凌云阁不同的是,高远阁学子都是从各地选拔上来的,不像凌云阁都是官宦子弟。
相对来讲,高远阁的学子比凌云阁的学子更有水平,但因为身份背景,想要真正的入朝为官却没有凌云阁容易,即便能进入朝廷也是没有多少实权油水的虚职。
所以京都人都说穷高远富凌云。
但是高远阁这些人都有一腔热血,不畏强权,敢说敢做。
在京都里边形成了一股强悍的文人之风,经常针砭时弊发表文章,就算是宋元庆在世的时候,也曾经被他们用词委婉骂的狗血喷头,却只能吃哑巴亏没办法。
现在想想,当时的宋氏天下,文怕高远阁,武怕教司坊,也是够难的。
如今在京都流行的讨伐薛武略的檄文,便是出自高远阁。
“讨伐奸贼!”
“还我大宋河山!”
这便是他们的口号。
姜玉宁坐在马车里边听得一清二楚,薛武略没想到对这帮书生不闻不问,他们竟然还做出拦路的事来。
“你们在车里等着,我下去看看。”薛武略说道。
“亲爱的,我跟你一起去。”姜
玉宁拉住他的手,目光坚定。
“你且在这等我。”
“我也想看看这群背后嚼舌根的人还有什么能耐。”姜玉宁似笑非笑的说:“他们不是也想看看我这个祸害小叔的妖精长什么样?一会儿到了他们面前,你不要说话,言多必失。让我先来会会他们。”
看她这么坚持,薛武略只好搀着她一起下车,季晨紧随其后。
长长的队伍前方,有不少书生打着横幅举着拳头高喊着口号。
什么弑君忤逆,叔嫂乱伦,全都从这帮人嘴里喊出来,本来监国去迎接西洋考察团的队伍已经吸引了很多百姓围观,被他们这么一闹,路堵得更是水泄不通。
“大人,我们尽快驱散他们,请您回车上吧!”护卫说道。
“驱散?”姜玉宁侧目看着护卫说:“不能用那么强硬的手段,有一个人受伤,监国大人的罪名都会增加一笔。”
“你们闪开一条路,我亲自去看看。”薛武略沉声道。
“可是……大人,这群人不讲道理的。”护卫还是犹豫,想来他也是为了薛武略着想。
“无妨,既然是读书人,便不会不讲道理。”薛武略说道。
两边的护卫这才闪开,挡着两旁的百姓给薛武略
和姜玉宁让开一条路。
“那就是监国大人!”
“身边的就是他嫂子呗!”
“怪不得会娶嫂子,谁家里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能把持的住?”
“听说他哥哥不在家,他们就勾搭在一起。”
“呸,还真是不要脸的人。”
“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也配做监国。”
两人一露面就被路边不明真相的百姓指指点点,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就是这个道理。
薛武略一直都不想让姜玉宁听到这些诋毁的话,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一脸事不关己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们说的是别人。
他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紧紧攥着她的手,两个人肩并着肩朝前走。
两人的朝服看着很威严,加上他们自身气场全开,还没走到队伍的前方,那些书生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我就是薛武略,你们挡住车队,有什么事?”薛武略站定之后沉声问道。
“薛武略,我们写的讨伐檄文你不是已经看过?”高远阁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既然看过,为何还站着监国的位置?”
“理应辞去官职,让能者居之。”
“你们讨伐檄文当中所写之事,都是道听途说,今日我与夫人便站在你们面前,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