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是不能避免,哪个朝代的更迭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看着高高在上的龙椅,董占才忽然跪在地上,对薛武略说道:“师公,请您坐在那个位子上。”
“嗯?”薛武略垂眼看着董占才,还有跟随着他一同跪下去的人们。
他们都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期待他能在这金銮殿里称王称帝。
在看向姜玉宁之前,薛武略的心中有那么一瞬的犹豫,他现在虽然还很年轻,却已经见证了好几个皇帝的陨落,还有朝政的腐败,他真觉得如果再有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坐上皇帝这个位子,这个国家不会变好。
但他的目光落在姜玉宁脸上之后,这个念头忽然不见了,他答应过她,要跟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而她是不愿意束缚在这里的。
于是他扶起董占才,拉着董占才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金色的台阶,董占才还以为薛武略答应了,心情愉快的跟他走上去。
哪知道到了龙椅那,薛武略一把把他按在龙椅上,接着跪在地上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师公!我不行啊!”董占才两腿一软从龙椅上滑下来再次跪在薛武略的面前,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
跪着谦让起来。
“你行,你师父说你能行,你就行!”
“师公,你要是不愿意,就把皇位让给师父吧!”董占才脑中灵光一闪。
诶,薛武略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两人朝着大殿上看去,只见她背着双手笑盈盈的看着上方,说道:“亲爱的,该回家了!”
“嗯,回家!”薛武略拍了拍董占才的肩膀,他和姜玉宁早就说过要回落英村看望爹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下来。
这次终于能够回家了。
“师父!”
“师公!”
董占才苦着脸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
“董占才,”姜玉宁顿住脚回头看着他,好像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以后我们见到你不用下跪吧?”
“不用,不用,”董占才忙说。
“那就好,”姜玉宁转回头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便说:“我还是觉得一夫一妻制好,你说呢?”
“好,真好!”董占才忙不迭的点头。
这下姜玉宁心满意足的和薛武略手拉着手走出了金銮殿。
身后响起了吾皇万岁的高呼声。
月亮悬在头顶上,照的地面亮如白昼。
“以后有什么打算?”姜玉宁问道。
“你呢?有什么打算?”薛武
略不答反问,眼光里全都是纵容的神色。
“我想好好的建设这个世界,”姜玉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别人做出来的空间,八成在无上道人心里边,就是个心血来潮的玩具,但是咱们却是切切实实生活在这里的人。既然活在这里,就要好好的保护这里。”
“嗯,你说的对,”薛武略紧了紧手心,笑盈盈的说道:“夫人,日后你要做什么,为夫都听你的。”
“哈哈,”姜玉宁被他一本正经的神色逗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别哭!”薛武略把她扯进怀里,顺着她的背说:“以后我们要加倍的开心,加倍的高兴,这才不辜负他们。”
“嗯!”姜玉宁在他怀里点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汹涌而出,“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们都能在别的世界里重生,我希望他们都能像我一样,有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哪怕是乞丐也好,都希望他们重新活下去,把这一世没有完成的心愿继续下去。”
“会的,”薛武略坚定的说道:“他们在这里死的壮烈,我相信一定会在其他地方重新活过来。”
过了几日,董占才举办登基大典,出乎意
料他对全国宣告自己的名字是董占才,没有沿用宋元才那个宋家的姓氏。
国号也没有沿用宋国,而是改成了宁国。
宁这个字代表着和平、安宁。
但他的私心里,这个宁是他师父的名字,没有他的师父,便没有如今的他,更没有如今的国家。用她的名字做国号,是对她最大的敬意。
白鹰和白鹤召集了当年来到宋国寻找圣女的那些人,也就是木桑他们,战争结束了,不管夏国那边现在还有没有幸存者,他们都要回去看看。
薛武略和姜玉宁没有急着回落英村,一直呆在监国府里。
外边的忙碌好像跟他们无关似的,他们每天都在忙碌着一件事,雕刻灵位牌。
姜玉宁选了上等的木材,破成均匀大小的木板,涂上黑色的油漆,薛武略把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刻在灵位牌上。
这时候他们才忽然发现,曾经日日生活在一起的无极谷四位长老,春、夏、秋、冬、千指大人,玉手修罗,毒蛛道人,他们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并没有人知道,能留下的只是这一个名号而已。
薛武略拿着一个灵位牌,想了想问:“一号的灵位牌怎么写?
”
他是有名字的,还是个响亮的名字,只是跟在姜玉宁身边以后才叫一号。
姜玉宁愣了一下,接过灵位牌说:“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