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场变故会对京都的人造成很大的影响,可实际上,别说很大的影响,就是很小的影响几乎都没有。
高墙之内还是一片歌舞升平,太平盛世。
那些和夏国僵尸殊死搏斗的事还没过去多久,就已经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变成了故事。
伤痛只留给了从战场上生还的人。
姜玉宁站在苏家门外,看着门上挂着的八个大红灯笼,心情十分复杂。
她来的有些晚,酒席已经开始,管家见她是个面生的,便进去通报。
本以为出来迎接的应该是苏夫人,却不想是苏小姐——苏心柔。
姜玉宁是第一次见她本人,和画像上倒是挺像的。
这个对外宣称非薛武略不嫁的女子,不过那是在薛武略还是监国的时候,现在他辞了监国的职务,没有官职加身,自然不再受到这些没有出格的闺秀们重视。
苏家举办这个宴会,就是想让苏心柔在京都里的英年才俊里边露露脸。
这时候,她应该是大忙人,怎么会到门口来接人?
姜玉宁欠身点了个头,“苏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薛夫人是应该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并没有请你呀!”苏心柔淡笑着站在台阶
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玉宁,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敌意。
姜玉宁知道她的敌意并非莫名其妙,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苏夫人回家不可能不对她说起过。
“是呀,我确实是不请自来,”姜玉宁坦白的说:“我来这也不是奔着你们苏家来的,我来找个人。”
“来我们苏家找人?不知道您要找哪位?”
“苏小姐是不想让我进去是吗?”
“真抱歉,薛夫人,今日只是一场家宴,不适合外人过来,您如果有什么事,改日我们单独备一桌酒请您。”苏心柔说完一拂手,“管家,送客。”
“苏小姐,你当真不让我进门?”姜玉宁不悦的问道。
“薛夫人,这是我家诶,”苏心柔甜笑道:“我家今日不方便见外客,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薛夫人总不会是这般无理取闹之人。”
不愧是京都的才女,没理也能辩三分,弄的好像姜玉宁在这无理取闹似的。
“苏小姐说的很对,是我冒昧了。”姜玉宁后退一步,这倒是有点出乎苏心柔的意料,在她心目中,姜玉宁就是个山村泼妇,就跟彭珍珍、楚天娇都是一样的人。
刚才以为在这拦住她,她定然会胡搅蛮缠的想要进
门,到时候正好让里边的宾客都看看姜玉宁是怎么撒泼无赖的。
却没想到,说不让她进她就真不进了。
她不在这撒泼更好,苏心柔可不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边,让姜玉宁过来瞎捣乱。尤其是她知道那么多秘密,万一说漏了嘴,对她影响可就大了。
苏心柔心想走吧!走吧!快走吧!别坏了她的好事。
可是眼看着姜玉宁一脚踏进轿子里,大门里传出一道声音,“薛夫人,您稍等一下。”
姜玉宁扯了一下嘴角,她刚才就觉得苏心柔是故意找茬才不让她进门,可惜苏家还不是一个小姐说的算,她转过头若无其事的问。
“苏小姐,还有什么事?”
苏心柔怏怏不快的看着苏夫人,“嫂子,您怎么来了?”
苏夫人瞪了她一眼,一路小跑从大门来到姜玉宁面前,福礼道:“薛夫人,您可算来了。之前请柬送到府上,还以为您们都是大忙人,来不上呢!”
“嫂夫人,我正想请薛夫人进去,虽然说是家宴,但在百花园的时候,她对您有救命之恩,这份情我们苏家是念在心上的。刚才是我考虑的不周,薛夫人千万不要见怪。”苏心柔人如其名,说话的语气温
温柔柔的很难让人反感。
可是姜玉宁是打心眼不喜欢她,要不是苏夫人及时露面,姜玉宁已经打算翻墙进去了。
“薛夫人,快请,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们苏家蓬荜生辉啊!”苏夫人热络的拉着姜玉宁往里边走,苏心柔眉眼含笑的跟在后边。
“苏夫人,我过来是想找熏香阁的香雪姑娘,”姜玉宁开门见山的说。
“是因为潭州的事吗?”苏夫人把声音压得很低。
“嗯,她现在在哪?”
“薛夫人,我们为了这帮宾客的安全,特意查了香雪的户籍,她不是潭州人,您不用担心。”
“不是潭州?那她是哪的?”
“说来跟您还是同乡呢,颍州来的。”
“颍州?”
“对啊,她本名叫什么来着,我还真没太注意。”苏夫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猜您也不喜欢凑这个热闹,您先在这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香雪找来。这会她正在帮客人们调酒呢!”
“调酒?”姜玉宁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酒恐怕有问题。
“嗯,别看熏香阁是个烟花地,但香雪姑娘调的酒众所周知的好喝,这回把她请来也是为了这个。听说她是跟西洋人学的法子,弄出来的酒五颜六
色的,口味不重,就是我们这些女人家也能少酌几杯。”
“我倒是没尝过,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