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善尽天良的阴谋达成了,虽然江木泽也有所应对,但暗箭终究难防。
为此,只能看警察能不能找到证据了。
回到警局,陈立海立刻联系了远在广州的战友杨晋,然后立刻向上级请示重查十几年前的那庄旧案。
江木泽记得没错,那宗旧案发生在98年夏天,尸体是在一景区的烂尾楼被一对情侣发现的。发现时已是干尸,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只有一只布满灰尘的高跟鞋,和一节只剩下一半的像是运动鞋的鞋带。
听完录音,警察叔叔们没有多言,只有叹气。因为就算从家属入手,一个病得快死的老人肯定不愿自己在九泉之下还去监狱探望自己的儿子。
为此,为了家人的安全,陈立海只好自己出马,孤身调查。
初五,晚饭时间,江木泽带上陈立芊和江念连,来到了江启航家中。
离婚已有好几年,江启航依然孤身一人;除了家中两位佣人,和个别往来的朋友,家里一片凄凉,而精神颓废的江启航也显得十分消极。
见江木泽和昔日的亲人到来,也没表现出多少热情,只是寒暄着把他们带进了客厅。
佣人很快就送来茶水,陈立芊坐在沙发上,转头四处张望着客厅的装修;江念连站在江叔叔的两膝间,时不时地偷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已经秃了顶的老男人。
“念连,记得爸爸吗?”江木泽温柔地提醒着,江启航不禁诧异。
“爸爸?”江念连有些畏惧地靠在江木泽胸前,“江叔叔,我们回家吧?”
“江叔叔?”江启航吃惊地忍不住疑问,江木泽连忙打“嘘嘘”后,对江念连说道:
“念连很乖的,来爸爸家玩,要开心知道吗?快叫爸爸好不好?”
江念连转头看了一眼江启航,两人的眼神对在了一起。江念连似乎有印象,却始终叫不出口。
思考片刻,江启航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便吩咐曾经的小妹带女儿到楼上房间去,他确信江木泽此来必然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一离开江启航的视线,江念连就会很轻松地呼吸,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
江念连和姨姨呀在江启航的房间里玩得还是挺好的,一会儿翻翻这本书,一会儿看看电视碰碰电脑,陈立芊也不见外地光顾着房间里的摆设。
楼下客厅,江启航很直接:“小江,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跃身首富榜了。”
“怎么样,这些年工厂经营得怎么样?”江木泽的声音有些沧桑的味道。
“没能力,快垮了。想改行,却不知道做什么。”
这是个好机会,但江木泽迟迟不敢开口,毕竟眼前的是曾经对自己非常照顾的老板。
两人沉默着,都心不在焉地品着盏中的茶,却听得楼上传来他们的女儿灿烂的笑声。
“老板,我······”江木泽打破了沉默,却依然吞吞吐吐,江启航接道:
“没关系,你说吧。我记得我说过,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只是如今看来,我根本不配做你的老板!”
“老板······”江木泽改不了口,江启航一个坚定的手掌拍在江木泽肩上,走过来肩并肩地坐在了一起:
“叫我启航哥就行了,这样我也舒服一点!”
“老板,我······”
“欸,你这人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有事说事,快点!”
“老板,我想请你帮个忙,跟梅姐复婚,去上海帮她。虽然还是代理,但产品不一样,市场氛围也不一样······”
“这个可以,但不能是他们陈家的!”
“老板,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复婚也可以,但我希望只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女儿,是姓江,我们一样的江!但他不属于我,陈家也不会允许属于我!我说的对吧?”
“对不起,我还是回去吧。”
江木泽感到很尴尬,很难受:“对不起,我不是来······”
“小江,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有些事我们也不用明说了,都懂就行。我没法生育,这是事实;我出轨在先,也是事实!
我没有怪谁,包括我自己;命运如此,我只能认!说吧,为什么要我和她复婚?他什么态度?只要她没意见,我也会同意!”
江启航一席话,令江木泽陷入沉思。他拒绝女儿,是因为陈家爱江家,这个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拒绝女儿,又如何做到保护女儿呢?梅姐又怎么办呢?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感觉没意义,忽地站起身,还是那句话:“对不起老板,你就当我没说过,当我没来过。”
“小江!”江启航起身拦住江木泽,声音有点大,“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出要我怎么帮你,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啊?”
声音传到楼上,江念连停下了翻书的手,惊愣地看着姨姨呀。陈立芊连忙安抚:
“没事儿,他们是好朋友,不会打架的!”
“哦。”江念连低头继续翻书,问道,“姨姨呀,你说他们两个谁是我爸爸?”
“啊?”陈立芊也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