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冬季的天,起早贪黑的做生意是很受罪的。
云浅溪早上又起不来,便把摆摊时间定在下午。
卖完就收。
因为赵竹子的突然到来,起的早了些。
但也不至于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今天事多呢。
吃过早饭,泡了盆黄豆,云浅溪准备出门。
风大,特意多系了条素色披风。
她新做的,因为没绣什么花,一晚上就做完了。
虽然不厚,但挺挡风的。
谢枭寒兄弟俩没什么事,随她一起出去。
先去市监处足额缴纳一月的月租三百文。
这是最要紧的事。
其实现在已经是腊月初九了,压根摆不满一月的摊,但市监这最短月租就是一月。
只要摆摊就得交租,许长不许短。
三百文换了个雕花木牌,上边写着摊主为谁,租赁时间几何,时间一到就要还回来。
从市监处出来,继续置办东西。
推车和铁板等早早就置办好了,桌椅凳子能用家中的,如今主要还差伞和招牌。
也是昨儿逛小市时发现的。
摊子边上多有把撑开的伞,用来遮阳挡雨。
招牌又叫幌子,形状花样各异,主打一个吸引顾客,弄成什么样全看老板有何奇思妙想。
官府对此并无管制,只别影响他人即可。
云浅溪决定剑走偏锋。
旁的摊子上全是妖艳招摇型,她就走小清新路线。
于是在买了油伞后,她去木匠那买了个架子,回头叫谢枭寒帮她订在推车上。
云浅溪把玩着市监的木牌,又叫木匠打了些类似的小木牌。
以上总计一百五十文。
除此之外还买了口大砂锅和一筐粗瓷碗和炭火,因为买的多给打了折,一起付了一百文。
又看见有人卖鱼。
全是大鱼,有成人臂长,四五斤的样子。水花四溅,很是鲜活。
云浅溪动了心思,要了两条。
冬日价贵,六文一斤,一条四斤二两,一条五斤,小贩给抹了零头收五十四文。
没什么要买的了,打道回府。
路过巷口的时候,云浅溪瞧见书生仍在那摆摊。
她拿出两个木牌,托他分别写上“狼牙土豆”和“铁板豆腐”,其下都标注八文。
这个简单。
“谢家娘子要做买卖了?”
“是呢。”
书生提笔而就。
云浅溪接过来看一眼,很是满意,要给他钱却不收。
“区区十个字罢了,举手之劳。”
“那行,谢了啊。”
一文钱的事,云浅溪也不纠结,想着下午摆摊留一份吃食,回头给书生尝尝就也罢了。
一上午时间过去了,再无旁的事,一家三口进家。
谢枭寒被安排了活,先把架子订在车上,木牌装好,再去杀一条鱼,还要洗土豆。
总之脏累的活全包。
当然他也没有怨言就是了。
云浅溪去做午饭。
烧了个糖醋排骨,炒了个茄子,闷了一锅大米饭。
三人吃的喷香。
午饭刚吃完,赵竹子登门送银子。
他把银子递过来,摸摸后脑勺。
“欠人账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银子你拿了,账就了了。”
“是,赵哥是个实诚人。”
云浅溪再次感慨。
赵竹子嘿嘿笑,他来就这么一件事,弄完就走了。
谢枭寒送他。
云浅溪算了算手里的银子。
原本十两,撒了一通之后还剩四两三钱,主要是前两天买的笔墨纸砚贵。
现在得了三两,共七两三钱。
嘶。
比起最开始的家底,少了不止一点。
年后还要送孩子去上学。
这么一想,云浅溪压力倍增,赶紧起来去干活。
早上出门前泡的豆子已经好了,控干水分放锅里油炸,开口后捞出再复炸一次,撒上孜然粉和椒盐粉就行了。
云浅溪扔了两颗进嘴,咬的咯吱响,香香脆脆的。
这是她小时候记忆犹新的零食。
复刻的很完美~
接着将杀好的那条鱼煮汤。
鱼肉先煎再煮,水要开水,火要大火,煮出来的汤才是奶白色,再切一盆豆腐和萝卜放进去,撒上盐就好了。
云浅溪这边煮完鱼汤,谢枭寒那边已经切完了土豆条。
波浪线的狼牙土豆条放在筐里,堆成小山。
“亲爱的,你太能干啦。”
云浅溪毫不吝啬夸奖,凑到男人面前亲了他一口。
谢枭寒可不会客气,浅尝之后不许她离开,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等他收取完自己的酬劳,那片唇瓣已是水光潋滟。
云浅溪气喘吁吁,觉得腰肢有些发软,嗔他一眼。
“讨厌。”
“你送上来的。”
男人洗净手,从背后揽住她,将头搭在她肩上,朝绯红的耳尖偷袭一口,然后一本正经的问。
“都弄好了,是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