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踢了两下倒地的陆芷年,发现她毫无反应,这才摘掉面巾露出真容。
鹅蛋脸、单眼皮、小眼睛,笑得狠辣畅快。
赵若然蹲下身,戳了一下陆芷年的脸。
“表姐,你怎么躺在地上?你向来不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吗?”
笑着笑着,赵若然突然狠狠给了陆芷年一巴掌,瞬间粉、嫩的左脸上便浮现一个巴掌印。
“今日过后,这世上就没有陆芷年这个人存在了……”
赵若然喃喃自语着,突然举起右手,手中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便直直往陆芷年身上而去。
绿萝带着药回来,却不见陆芷年的身影,询问翠月,才知陆芷年独自出门了,绿萝直觉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到苏府后翻身进入,悄悄到苏沐锦的院子打探,结果苏沐锦却没有赴约,还留在院子里捣鼓药材。
绿萝压下心里不妙的预感,回到陆府问翠月情况,翠月这才想起那封信,绿萝看信后匆忙赶到云来间酒楼,可是陆芷年所在的那间雅间却早已人去楼空。
人突然消失,酒楼的人也吓了一跳,那可是帝师孙女啊,人在他们酒楼不见的,这罪责就大了。
绿萝检查未动丝毫的饭菜并无异
样,可是一个杯子却分明喝过果饮,绿萝带着果饮跟酒杯便要离开,却看掌柜拿着一枚玉佩走了过来。
“姑娘,这是在这个雅间里发现的,我记得陆小姐来的时候,腰间便挂了这枚玉佩。”
绿萝收起玉佩,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离开京都。
马车里有三名女子,正是昏迷的陆芷年跟赵若然主仆。
此刻草心正拿帕子擦拭陆芷年右脸上的伤口,一想到当时赵若然要下手杀人,草心便心有余悸,若不是她动作快拦住了赵若然,那么匕首便不只是意外划伤陆芷年的脸这么简单了。
草心知道自家小姐嫉妒陆芷年嫉妒得发疯,可是她更知道,杀人犯法指不定会偿命的,更何况这可是堂堂帝师最疼爱的孙女。
草心惜命,若自己主子有事,她自己也绝对讨不了好。
“哼,草心倒是对陆芷年挺有心的。”
草心手一僵,抬头谄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婢子是怕表、怕陆小姐这血淋淋的样子万一到时候吓到人,不收她的话,那咱不就白跑一趟了么?”
“也对。”赵若然心情极好,赞赏地看了草心一眼。“你这丫头既然有这种好主意
就该早点说出来,那我也不会动刀子了,这如花似玉的脸蛋毁了,也不知道那种地方还会不会有男人睡她了。”
草心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升起一种无力感。
只要跟陆芷年扯上一点关系的事,她家小姐便会失去理智无所不用其极,以前她还跟着同仇敌忾,可是最近,小姐却脾气越来越古怪,经常将莫名火气发泄在草心身上,轻则辱骂,重则打踹。人心易变,渐渐的,草心越来越怀疑自己这么一味跟着小姐做的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这次这个提议也是万不得已之下才说的,不然她家小姐真的会要了陆芷年的命。
马车一路快走了三个时辰,中途并无停歇,眼看暮色降临,便在一个镇子上休息,休息时怕陆芷年会醒来,赵若然让草心给陆芷年喂了一些迷、药,为了方便,将陆芷年一身华服穿成了单薄的青衣布衫。第二日继续前行,没有固定的地方,这般又跑了大半天,才在颇为繁华的晏城停了下来。
晏城繁华自然比不上京都,但是却也是官道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茶楼酒肆、烟花柳巷繁多,甚是热闹。
“这么多花楼,该卖给哪一个好呢?”
草心脑中闪过之前搜陆芷年身体时看到的一块牌子,顿时脱口道:“相思、相思楼!”
赵若然看她,草心吞了吞口水。“婢子在京城出门的时候常听人说,相思楼是丰洛最有名的花楼,生意好的不得了,既然要让陆小姐……那当然是选生意最好的花楼,小姐您说是吧?”
赵若然拍了下草心,笑得格外欢喜。
“草心,你真是我的好丫鬟!我就是要让陆芷年生不如死!我要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落到粪坑里,受尽千人骑、万人枕的折磨,一想到堂堂京圈贵女居然沦落成男人的玩物……哈哈哈……那种感觉真的比杀了她还来的痛快!”
草心看赵若然癫狂的模样,心里一阵惧怕。
原本小姐应该是顽劣小性子却不至于这般恶毒的人,可是现在,眼前的女子已经变了……
“她身上东西银两可都搜干净了?”
草心连忙将搜到的东西都拿出来。
一个红色香囊,一个钱袋子,一个镶嵌了珍珠的金步摇。
后两样东西赵若然都收了起来,将红色香囊打开,却只翻出一些棉花和一块儿青瓷碎片。
“嘶!”
赵若然动作太用力,被碎片划伤了手。
“陆芷
年是脑子有病吗,带这么个破东西在身上!害得我划破了手!”
赵若然气得将碎片和香囊一股脑扔在地上,转头看到陆芷年手里还捏着一根银簪。
草心看着地上的碎片,趁着赵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