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端行听闻人声,猛然转头,却扯动了伤口,疼得脸颊一抽一抽的。
“八、八弟?!你怎么……”
“伤还没好话倒是挺多。”
“……”
顾清濯一句话呛得顾端行说不出话来,见顾清濯跟陆芷年关系亲密,顾端行心里有所明了。
顾端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并不觉得难受,毕竟自己之前在陆芷年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过她,害得她遭受鞭刑之苦,就算想要补偿,也有些苍白无力。
只是八弟的性子,不知道陆小姐会不会有损。
陆芷年看着男主变化不停的表情,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刚咬了一口果子,便发现有张脸凑了上来。
“这么好吃?”
顾清濯挑眉,分明一副“给我尝尝”的表情,陆芷年将果子递过去,结果顾清濯便垂首咬了上去,微凉的唇擦到陆芷年的手指,她突然菊花一紧,有种被羽毛挠心的感觉。
顾清濯小小咬了一口,抬头看着陆芷年慢慢咀嚼,吞咽后露齿一笑,声音轻柔。
“很甜。”
陆芷年被看得脸色发红,干脆背过身去,咬了一口水果,可是咬了后才想起她方才咬的地方正是顾清濯咬过的。
甜就甜,你看着我说干什么……
顾清濯看着背对着他的陆芷年微红
的耳朵,笑得十分灿烂。
顾端行捂着伤口,一言不发看完这场秀恩爱,被强行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顾清濯突然回头看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去。
“我已经让你的人来接你,一会儿应该便会到,不过如果你现在想自己走也行。”
顾端行:“……”
陆芷年:“……”
赵若然被草心扶着,一身素衣,单薄的身子如风一吹便会倒下,脸色极差,一夜之间经历沧桑暴瘦的感觉。
“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赵若然无动于衷,小眼睛里满是恨意地盯着陆府的门匾。今日便是她离开陆府前往尼姑庵的日子,可是陆家竟无一人出来相送,场景凄凉。
陆芷年、陆家……若有机会一定百倍偿还!
陆家被派来的四名护卫,名义上是护送,实际却是监视赵若然,防止她半路逃跑。见赵若然神色阴狠,面容扭曲,其中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另外两名护卫便上前左右拉住赵若然。
“表小姐,我们该启程了。”
说着便将人挟上马车,草心焦急,正要跟着上马车,却被一名护卫拉下。
“草心姑娘,家住说了,表小姐既然是去清修,自然不能带着侍女丫鬟,您得留在府里。”
草心这才知道自己不用去
尼姑庵,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担心起她家小姐。
“这位大哥,我、我就跟我家小姐说句话。”
护卫让开,草心爬上马车后,赶紧将怀里的钱袋子塞进赵若然手里。
“小姐,草心不能陪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些银子只能您自己带在身上,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您带着银子总能有点好日子。”
赵若然冷冷盯着草心,“哼,你是巴不得离开我吧?这下子不用跟我去尼姑庵过苦日子,想来你心里是极高兴的吧!”
草心哽咽得一停顿,说中了一半,但是却也忽略了草心对她的感情。
马车远去,草心抹了一把眼泪,突然见一辆素净的马车急速驶来,停在了陆府门口。一个头戴纱帽的素衣女子在丫鬟搀扶下下了马车。
“烦请通禀,花清婉求见帝师大人。”
花清婉?这不是表少爷的未婚妻吗?
门房小六赶紧将人请进去。
“花小姐,少爷吩咐了,若花小姐过来,可不用通禀,您先去花厅稍后,小的这就去请少爷。”
花清婉在花厅焦急等待,不多时便见陆梓年过来了。
“清婉,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梓年,我爷爷……爷爷他……”
花清婉的爷爷是是世袭的异性王爷襄阳王,也
是已逝皇后的父亲、顾端行的外公。早年征战沙场平添多少暗伤旧疾,三十多年前曾中毒。可膝下一双儿女却早年相继离去,老人忍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含辛茹苦才将两个襁褓中的孙子女养大。现在年事已高,身体不行,加上旧伤复发,更是雪上加霜,已行将就木。
今日午时仆从未见他起床,前去探视,却见襄阳王面色青白一片,呼吸微弱,脉搏迟滞,花清婉本想去请御医,但却想到他爷爷曾经在众人面前立誓,死也不要皇室的救治。
他爷爷性子刚烈,向来说一不二,一言九鼎,若真请了御医救治,只怕治好后也会自裁明志,花清婉的哥哥自六年得知一些事情后,与祖父发生争执,她哥哥跟祖父一个性子,最后远离京都,混迹江湖去了,唯有三年前母亲病逝他回来过一次,之后到现在都没再出现,于是偌大的襄阳王府便只能她来做主,慌乱之下她便只能转而前来寻找未婚夫想办法。
距离京都五百多里的备江城,近两日突然多了许多江湖人,目标都很一致,都在打探一个十分貌美的女子行踪,只是那名女子却如昙花一现出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