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某个僻静的院子里,秦清雪正在练剑。
离开不二山两年,再回里这里,大环境虽然没什么变化,但却多了些她没见过的房屋,禁地也比两年前更多了两处。
秦清雪一剑刺出,突然目光微动,反身朝院门刺出一剑。
涂燃小心四下观望,见周围无人,刚踏入陆芷年说的院子,便见一女子持剑急速刺来,脸色陡然一变,身子本能后仰成拱桥,堪堪躲过那剑。
“等等!”
涂燃起身大喝一声,迅速退了两步。
“嫂子,我是涂燃!”
涂燃压低声音道。
秦清雪闻言,剑锋一收,怀疑地看向面前的陌生男子,人皮面具取戴不易,涂燃干脆说了两个关于易清流比较隐秘的事情,秦清雪这才信了几分。
“嫂子,不二山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能……”
涂燃走近两步,声音压得很低,警惕看了眼周围,“我昨晚见到了陆芷年,是陆姑娘让我来找你的,她说你可以帮忙。”
说完,涂燃将一个黏住的折叠信纸给了秦清雪,“这是今早她让我带给你的,我现在是不二山倒夜香的杂役,若嫂子有什么事便联系我。”
涂燃匆忙离去,秦清雪
不动声色回屋,打开纸条一看,顿时便信了那人的身份。
字丑得这么有个性,确实是陆芷年的真迹没错了。
很快看完内容后,秦清雪便将纸条烧毁。
陆芷年让她帮忙暗中查一下三天前晚上看到的被抬走的人,却不要告诉涂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秦清雪还是决定去查探一番。
陆芷年这般做法不是为了防备涂燃,而是她怕……容歌已经如小言文中原剧情一般吐露消息后被不二山的人灭口,万一那晚看到的那个人是容歌,不管死没死,那状态看起来也挺惨的,就怕涂燃知道后心疼发疯,所以才让秦清雪来查一下。
秦清雪现在在不二山只是一个暂居客,方寸之间还能自由行动,但出了院子便要被防备,甚至被阻止行动,所以她只能暗查。
不二山深处一座山锋亭中,两名男子正在对弈,其中一人粗布衣衫的老者模样,一人中年模样,气质沉稳,神色威严,二人正是齐斐与不二山当代山主第五尘。
“山主,你输了。”
“齐老棋艺高段,我自然不是对手,不过若是比武,”第五尘笑得淡然,捻起一枚白棋随手一扔,只听“咚”
一声脆响,那枚白棋便嵌入圆柱上。
“山主正值盛年,武艺高强,老朽不过是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自然不可相比。”
两人相互吹捧一阵,又开始手谈,落子漫不经心,突然一个青装男子匆匆上了台阶过来,站在亭子外抱拳。
“山主、齐老,那位陆姑娘听说这边是不二山最好的观景亭,正跟园子守卫争执,吵着要进园子上亭来赏景。”
齐老挥了挥手,“找个理由拦回去吧,省得闹心。”
第五尘落下一子,笑得高深。
“齐老这位‘贵客’在我不二山不过日,便已经人人皆知,倒真是个,妙人。”
“京都贵女受尽恩宠,自来养成刁蛮霸道的性子,便是离了京都那片舒适地,到了这里却还是一般自我抬举,若非老朽留着她还有用处,怎会容忍这种女子张扬跋扈,待老朽诛杀顾清濯之后,便是她的死期。”
“本山主听闻这位可是丰洛帝师最疼爱的孙女,齐老好歹也曾是丰洛三朝元老,如何能对丰洛皇八子和这帝师孙女下狠手?若齐老念着旧情下不了手的话,本山主……”
“不牢山主挂心,自辞官与‘你们’合作后
,老朽便早将与丰洛之间的情谊斩断,且皇帝要置我于死地,我若不做那刀俎,便得为人鱼肉,如此,老朽自然要拿稳这把刀。”
第五尘正欲开口,却突然闭嘴看向了台阶。
“本姑娘今天还非要上这‘掠景亭’赏景怎么着?!你们说禁地、禁区的地方,本姑娘可依着规矩从没去闯过,可这园子分明是给人观景的,怎么就不让我上去了!谁敢拦着啊?谁!”
陆芷年张狂的声音从九十九级的台阶下传来,虽然身在高处不起身俯视便看不到人,但齐斐还是听出了陆芷年的声音。
“连个女子都拦不住,山主,你这些下属弟子还真是……”
“怎么着,你们难不成还想对我动手?!我告诉你们,齐老他跟我爷爷可是故交,有多年同朝为官的情谊,小时候齐爷爷可喜欢我了,还抱过我,这次也是齐爷爷特地请我来这里做客的,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丝儿,齐爷爷绝对饶不了你们!哼!还不给我让开!”
齐斐本来还想小小奚落一下不二山的人,可突然听到陆芷年扯他的虎皮狐假虎威,顿时尴尬地闭口不言,第五尘声音戏谑:“齐老这位
‘贵客’,当真是好大派头,连我这些弟子都呵斥如如斯,看来齐老与‘有旧情’的帝师大人,当真是情谊深厚。”
齐斐:“……”
“哎呼呼、我的天呼,这、这赏景台呼呼,修这么多台阶,要呼呼累死人啊!白莲,我、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呼呼……”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