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圣上关护之恩情!微臣代家父拜、谢皇上!”
送走皇帝派来的公公,陆也看了眼几个家仆手中的锦盒挥了挥手,转身入了内屋。
屋内燃着淡雅的檀香,家具不多却摆设归整,尽然有序。
复古的木床上薄毯锦被,帝师陆忱披着外袍靠坐在床上,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面前放了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一碗翡翠清粥和三个清爽小菜。
“走了?”
“嗯。”
那日宫宴,帝师吐血昏厥,引得一场大乱,可实际上却并非很严重,做戏的成分更多一些。若非时态紧急只能行此非常手段,怕是皇帝便要下旨牺牲陆芷年去南桑“和亲”了!
帝师这番情形,虽有逼迫皇帝的嫌疑,但至少也有效堵住了皇帝金口,暂时按下了此事。
“芷儿这会儿在哪?”
“这两日天天来门口守着看您,一脸担忧,都憔悴了,刚才被她母亲拉着去了饭厅用饭,这会儿应该不会过来。”
“芷儿是个孝顺孩子,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引得这么多人觊觎,都怪芷儿太优秀了!哎!”
“芷儿是京都贵女之首,谁人能比?那能飞上天空的天灯,谁能做?还
不是芷儿聪明伶俐给做出来的!虽然此番危局,但也说明这些人都是有眼光的。”
一对傻父子全力吹捧一番自家闺女、孙女,说得好不害臊,若让不知情的人听去,指不定真以为陆芷年多么优秀了。
帝师放下调羹擦了擦嘴,眼神坚定,“为了遵守与楚夫人的约定,已经让她不能与亲人相认,所以现在更不可能让她远嫁南桑和亲!更何况,那南桑王子这般奸诈,竟早便算计我家芷儿,此人心思阴险深沉,绝非芷儿良配!”
“爹,儿子心思与您一样,对我们而言,芷儿不止是恩人之后,更已是我陆也胜似亲生的女儿!哪怕耗尽我陆家一身皇恩,也要保护芷儿的婚姻,至少,要让芷儿能寻得真心相守之人。”
说到这里,陆家父子同时想到了陆芷年这次回京后便一直执拗“非君不嫁”的顾清濯,瞬间又有了片刻犹豫。
“顾清濯这人……咳咳,要不我们还是再……再思虑一番吧。”
“爹说的是。”
所以作者给顾清濯的杀人狂魔神经病人设,到底还是成了陆芷年与他姻缘之路上的绊脚石啊。
“爷爷!”
父子俩正说着话,老远便听陆芷年的
声音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没两下便看到陆芷年走了进来,一脸的急色在见到床榻上精神尚可的老人后,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却嘴巴一瘪,眼睛发红,飞快扑了上来。
“爷爷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这两天爹爹跟娘亲都好坏好坏的,不让我进来看你……”
“别哭别哭,爷爷这不好好的嘛!都是气血虚的老、毛病罢了,别担心!等爷爷再躺两日下地后就教训你爹娘!居然敢拦着宝贝孙女进来看我,哼,太不像话了!”
陆也看着老爹笑成菊、花的老脸:“……”
那日回到府中您便醒了,分明是您发话让一定拦着芷儿不让她进来的,没想到最后这口黑锅还得他这当儿子的来背……
四方馆中最近的气氛有些怪异,也说不上来是不是压抑,但至少每次托亚出现在下人们面前的时候,下人个个都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而今日,四方馆迎来了一位所有人更惹不起的人物。
一匹急马奔来,到了四方馆门口,门口守卫还没看清来人,便看那飞奔的马儿甚至都没在门口停顿,便一声嘶鸣飞跃四蹄冲上台阶,直冲门口而来!
“站住!
此乃四方馆,何人竟敢……”
“滚开!”
马背上的男子一身华贵紫衣,面容俊美无双,此刻却脸色如九幽阎罗,周身气息阴寒可怖。
“墨……卑职见过墨王殿下……墨王殿下请留步……”
守卫行礼后见顾清濯策马扬鞭欲纵马入门,尽忠职守地上前阻拦,可话还没说完便又听到紧随其后而来的马蹄声,接着门口台阶下马背上飞起一人直冲这名守卫而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王爷的路你也敢拦,是想被活剐吗!”
面容俊秀阴柔的年轻男子笑呵呵地一脚踩在守卫胸口上,另一名守卫见状,下意识便要拔剑过来,却被男子一个眼神吓得顿了顿。
便是这瞬间,顾清濯便纵马入了四方馆,一路往南桑所住的“和园”而去,一路上所有下人和巡逻护卫见到来人,均退避三舍不敢招惹。
四方馆门口,眠雨正跟两个守卫“玩”游戏,地上那守卫都被他玩吐血了却还不放过,眠雨抬手正要开始新一轮游戏,突然听一阵响动由远及近,转头便看到一辆特别招摇的马车停在四方馆门口台阶下。
“还真是赶巧,没想到陆小姐也来了,嘿嘿嘿……今日这
四方馆内有好戏看了。”
绵雨看着绿萝与陆芷年先后从马车里出来,赶紧弃了面前两个守卫往陆芷年那边走过去,反正他跟着两个守卫也玩腻了。
“绵雨见过陆小姐。”
绵雨嬉笑行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