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个时辰,陆芷年刺杀九公主的谣言便传遍宫外,整个京都流言四起,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甚至还有闲的蛋疼的人以陆芷年的未知下场悄悄设下赌局,猜她最终会怎么死,虽然也有人反驳说陆芷年毕竟是帝师孙女,还是有一线生机,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而被众人议论的话题人物,此刻正被关在宫牢之内,能住在这里的犯人还是都有点来头的,个个都住得单间。
牢房不大,一床、一桌一凳,窗户有两个,有风有光,环境干燥,没有因潮湿腐烂发霉的气味。陆芷年四下打量一番不禁跟之前在阳城的那个监牢待遇相比,这里算是了。
进来之后除了限制人身自由,身上的东西却并没有被搜走。
天色渐暗,陆芷年心急如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方才送进来的饭菜都没吃几口。主要还是饭菜味道一般,虽然没到难吃的地步,但就不符合陆芷年这种娇生惯养的嘴刁的口味。
烛火闪烁,坐在桌前在纸上写写画画,自制笔写出的字依旧丑如往昔,结果陆芷年装作名侦探柯南分析案情半天,除了对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是苏沐锦这件事坚信不疑外,依旧没有
个清晰的案情脉络。
果然她就没有侦探的脑子。
“哎那个……差大哥,对就是你,你跟我说说呗,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好好站那值班的狱卒被陆芷年热情招呼几句,本不想搭理,可是陆芷年太聒噪,锲而不舍一直跟他说话,偏偏这里面关的人还都不是能随意打骂的,被烦得没辙了,狱卒只能大体说了几句。
“我知道的也不多。”
“别装了,你一刻钟之前才换班进来的,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你想知道什么?”
“九公主怎么样了?”
“听说救过来了,只是元气大伤一直昏睡不醒。”
受害者没死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然后呢?你还知道些什么被藏着掖着,反正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咱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嘛!”
陆芷年趴在铁栏杆上,朝着外面的狱卒挥手,脸皮厚如此的女子怕是从未见过。
“我听说南桑的那位王子也去看了九公主,后来是被护卫围着回的四方馆,还听说南桑来使都被禁足在和园了。”
托亚这人脑子有病经常得罪人,突然得罪了皇帝被禁足一点也不奇怪。
“我家里人……”
“听说尚书夫人送去铜雀宫很多名贵
补品药材,而尚书大人和小陆大人一直在尚书房外几个时辰求见陛下,但陛下并未见他。”
陆芷年心里难受,因为自己掉入陷阱害得一家人都不得安生,心疼自己老爹和哥哥,这臭皇帝不见就不见,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嘛,折腾坏了身体怎么办!
“你还知道什么一次性都说了吧,我正好解解闷。”
“呃……听说今早从冷宫旁边的废井里捞上来一具宫女的尸体,听说那宫女颇为壮硕,虽然脸泡肿了但是认出来好像是铜雀宫中浣衣房的宫女。”
虽然宫中偶尔死个宫女没啥稀奇,但凭借陆芷年看了那么两三部宫斗剧的经验,这个死掉的宫女……肯定有问题!
“有没有那位……就是那位传闻中的新晋郡主的消息?”
“那位……好像没什么能说的。”
事情发生了,苏沐锦此刻什么都不做只用看戏,果然安分如鸡仔。
陆芷年很不爽,自己成了阶下囚,她却锦衣玉食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这位大兄弟,想不想挣点零用钱?”
“陛下有令,宫牢犯人任何人不得探视。”
“哎呀你放心,我又不坏这规矩。”
陆芷年自认笑得一脸纯善,可是在狱卒眼中却觉得这
笑容……挺阴险的。
“那,陆小姐想……做什么?”
“呃,小事、小事!嘿嘿!”
祭殿内灯火通明,一身墨红华流光暗纹袍的俊美男子坐在案前写字,虽然面无表情,却总给人一种疾风骤雨的窒息威压感。
入夜了。
陆芷年没来。
这个时辰,宫门已关。
“啪”一声脆响,顾清濯手中的狼毫笔断成两截,窗外狂风大作,殿内烛火明灭,风停,火定,人却不见了踪影。
月光之下,一道人影快速行过御花园,刚出了小门便被人拦住,顾清濯心情本就不好,见有人阻拦还手之间更显狠辣,眨眼间便已交手两招,来人落入下风迅速后退几步,压低声音急速开口。
“殿下,淑妃娘娘有请。”
月光下映照出来人的模样,竟是淑妃身边那位对陆芷年笑得很温和的嬷嬷。
顾清濯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嬷嬷知晓他的脾气,又道:“是关于陆小姐的事。”
顾清濯神色微动,心头隐隐有了什么预感。
无风无雨的一夜过去,外面多少人为“陆芷年行刺九公主”一事担忧,而身为当事人的陆芷年却在牢房里抱着干净的被褥睡到口水横流。
换班的狱卒打开牢门将三个大包
袱和一个食盒放到桌上,本不想打扰陆芷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