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月郡主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她身边还有个战王妃。
只怪她关心则乱,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到战王府将凤卿酒带过来。
现在听到管家说,小侄子吐了血,危在旦夕,她差点急疯了。
“王妃,我想让你帮个忙!”
或许只是病急乱投医。
但凡有一线希望,一丝机会,燃月郡主都不愿意错过。
凤卿酒示意她稍安勿躁。
燃月郡主在旁边引路,脚步匆匆,神色惶急,一边跟凤卿酒仔细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燃月郡主的嫡亲大哥沈彬,有个七岁的儿子叫沈彦,是燃月郡主的小侄子。
整个国公府,都非常疼爱这个沈彦,他聪明懂事,乖巧伶俐,是沈彬夫妇的心头宝。
平时燃月郡主也很喜欢逗弄他,给他买各种各样的零嘴和玩具。
今天上午,沈彦不知跑到哪里玩,回家的时候有点不正常,一直嚷嚷着不舒服,浑身疼。
沈彬的妻子蒋思月给宝贝儿子请了京城有名的大夫,但是大夫查不出疼痛的病因,只是开了一剂温和的药方,给沈彦喂服。
却不料,沈彦服药之后突然吐血晕倒,浑身更是抽搐不止。
就像发了羊癫疯一般。
这可把国公府上上下下给吓坏了!
众人吓得胆战心惊,又慌忙给沈彦请了其他大夫,都是京城名医。
但是这些京
城名医都查不出具体的病因。
眼看沈彦疼得死去活来,沈彬只能入宫去请太医院经验丰富的御医。
燃月郡主苦着脸,秀眉紧皱,口气沉重地问道:“战王妃,我听说你好像救过尚书府的小公子一命?”
当初在白云医馆,凤卿酒救了尚书府命悬一线的任紫翡。
一传十十传百。
很多有心人都知道这件事。
凤卿酒没有否认,神色严肃地回道:“是!我懂一些医术!”
燃月郡主瞥了她一眼,眼中逸出一丝好奇:“你会的真多。”
书法是翰墨之冠。
写诗是神来之笔。
如今,她居然连医术都懂?
只是不知道,她的医术究竟是精通,还是平平无奇?
秋爽斋。
蒋思月坐在床边,抹着泪,神情显得极为痛苦和煎熬。
燃月郡主来了,丫鬟连忙进去通报一声。
凤卿酒跟在小郡主背后,走到内室里,就见地板上满是打碎的药碗的碎片,暗褐色药汤沿着地板蜿蜒,宛如小溪。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有些苦涩,有些沉闷。
燃月郡主冲着凤卿酒歉意地解释道:“那些大夫不顶用,开的药方也不能救命,我二哥很生气,一怒之下就将药碗和药包都砸了。”
凤卿酒点头,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燃月郡主将大嫂蒋思月叫过来,给众人互相做了
一番简单的介绍。
“王妃懂医术,我想着,人多好办事,就将她请来了!”
小郡主的庶妹,沈梦菡有点阴阳怪气地嘲讽道:“该不会是战王府的那个王妃吧?听说她不得宠,经常被王爷凌辱来着?”
燃月郡主不耐烦地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你少说点风凉话!”
沈梦菡一噎,冷笑道:“生死攸关的大事,二姐岂能如此随便?”
两人争执几句,蒋思月不得不站出来调停。
“小郡主,你们别吵吵!你大哥快要回来了,他请了太医院的御医,应该能派上用场!”
蒋思月没有提到王妃,很显然她对战王妃的所谓医术抱有怀疑态度,毕竟她不是行家出身,也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沈梦菡听出言外之意,傲慢地瞥了凤卿酒一眼。
在她看来,对方只是个不得宠的王妃,早就被战王抛弃。
像凤卿酒这种弃妃,能有什么真本事?
面对众人眼中的质疑和讥讽之色,凤卿酒却是不悲不喜,宠辱不惊,她站在燃月郡主身边,安慰道:“小郡主!别着急!”
看病这种事,必须冷静处理。
燃月郡主看到她一副气度悠然的模样,忍不住啧啧赞叹。
像这样的雍容与大气,真是配得上王妃的身份。
这时,大公子沈彬和二公子沈璟从院子门口大步流星
地走进来。
沈彬脚步匆忙,身后果然跟着一个白胡子的御医。
蒋思月像是找到主心骨,急忙从床边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夫君!彦儿刚才又吐了血!妾身好害怕!”
沈彬忧心忡忡地安抚道:“我去宫里请了肖太医!他对小孩子的急症颇有研究,经验丰富,应该可以瞧出病灶。”
肖太医先是给沈彦搭脉,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他无奈地摇摇头,诚恳地回道:“这个急症来势汹汹,隐藏极深,老夫也瞧不出究竟为何,不过可以给小儿开个药方,试一试这个急症的深浅。”
蒋思月听到这话,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之前那几个京城名医,也是一模一样的说法!
沈彬担忧宝贝儿子,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