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还是对战王不待见,但是鉴于战王府是最好的保护,他也不愿意将凤卿酒置于险境之中。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鬼眼突然转身离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
凤卿酒望着他骤然间消失的背影,久久沉默。
楚因宸双手负立,慢悠悠地踱步来到屋里,他环顾四周,发现那几个丫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凤卿酒转过身来,迎上他湛然若神的凤眸,低声笑道:“鬼眼是我娘的守墓人,我觉得他可能对你比较忌惮。”
楚因宸当然也能猜得出来,不禁幽幽一叹。
世家之仇,真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片刻后,凤卿酒收拾妥当,这次她没有精心打扮,反正惠宁宫的太妃对她也是极不待见,指不定就要给她找茬,给她找麻烦。
一袭素缎妆花长裙,简约而又落落大方,娴雅而又灿若玫瑰。
凤卿酒来到王府门口,不出所料,众人眼中纷纷闪过惊艳之色。
她倒是见惯不怪,笑道:“王爷?”
楚因宸凤眸微凝,英俊无俦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赏识之色,伸手将她一把拉住。
然后凤卿酒一记漂亮的旋身,便稳稳地坐在战王怀中。
战王策马前行,迎面拂来一阵阵微醺的暖风。
正巧药王谷的贺菱华和玉堂公子坐在仙鹤楼的三楼包厢里
。
玉堂公子伸手轻轻推开檀木窗户,望着打马游街,芝兰玉树的战王,用扇子敲了敲手心:“贺小姐!你看!”
贺菱华瞧了一眼,不屑一顾地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战王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威武,那也是别人家的男人了。”
一旁的黑衣老者贺晟无奈地笑道:“菱华,难怪这两天你神思不属,原来是你的春天到了?”
玉堂公子顿时噗嗤一笑,打趣道:“贺大哥居然也会开玩笑?”
贺菱华气得咬了咬娇艳的唇瓣,想起刚才那一幕,王妃凤卿酒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在战王怀抱中,这一点让她非常不爽,非常妒忌。
思春么?
贺菱华必须承认,她第一眼看到战王的时候,心底还是怦然而动的。
而且这世上能配得上她的男子,非战王莫属。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情啊。
来到皇宫门口。
凤卿酒挣开楚因宸的怀抱,一跃而下,稳稳当当地落在石阶上。
裴峥迎面走过来,跟战王拘了一礼,跟凤卿酒问候一声。
许久不见,他们去了一趟附近的同心镇,似乎感情变得愈发深厚了?
楚因宸神色淡淡,径直来到惠宁宫。
太妃早就等候在此。
除了凤卿酒和战王,大公主楚雪眉和皇后,居然也在受邀行列?
凤卿酒微微蹙眉,难道太妃还会怀疑宫里的女
人?
太后是皇帝的嫡母,太妃只是享受到先皇的恩泽,被保留在后宫。
其实说白了,就是替先皇守节持戒的。
宫娥彩衣飘飘,身形苗条,脚步小巧细致,在前方引路。
凤卿酒入了座,斟了一杯香茗,主动向太妃敬了一杯。
太妃没有搭理她,径直跟皇后和大公主相谈甚欢,有说有笑。
凤卿酒也不觉得尴尬,放下精致绝伦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斜倚在楠木椅子上。
趁着旁人不注意,凤卿酒悄悄祭出透视眼,发现太妃今日佩戴着一只绿萼梅香囊,与石檀身上藏着的那只香囊,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凤卿酒对石檀将军,其实是知之甚少。
燃月郡主不知何时跑了进来,嘴甜地跟太妃娘娘请安,太妃一向喜欢这种正统的金枝玉叶,而且燃月郡主享有皇帝御赐的郡主封号。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风起云涌的京城,小郡主是一个很无害的人。
燃月郡主跟太妃问安之后,便跑到凤卿酒身边。
两人闲聊几句,燃月郡主一直嘻嘻哈哈的,看起来很是心大。
果然,太妃轻蔑地扫了凤卿酒一眼,突然示意宫娥将她带上前来。
凤卿酒准备充分,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来。
偏在这时,宫娥手中捧着一件彩凤羽衣,故意与凤卿酒撞在一起。
凤卿酒及时躲避,但是还是迟
了一步。
宫娥似乎被凤卿酒绊了一跤,当众摔倒在地,只听刺啦一声,她手中的彩凤羽衣顿时被撕开一条很显眼的裂缝!
太妃看着,顿时发怒道:“来人!将战王妃抓起来!杖责三百!”
楚因宸应声而来,悠闲地笑道:“太妃娘娘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有楚因宸挡在前面,那几个闻讯赶来的侍卫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妃冷笑一声,向众人解释道,这件彩凤羽衣是先皇赏赐给她的,而且具有特殊意义,并非普通的御赐之物。
当年她被先皇封为贵妃,颇得圣宠,这件珍稀罕见的彩凤羽衣便出自京城霓裳坊之手,耗费无数绣娘和极为珍奇的材料。
“见到这件御赐宝衣,就如见到圣上本人。”
如今凤卿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