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轻描淡写地瞟了他一眼,真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上道,还愿意听从她的建议?
没错,这件案子的是宁尧公子的尸体。
她已经通过尸体伤痕鉴定,将嫌疑犯揪了出来,但是宁尧公子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疑点。
不说别的,那宁家的态度,对宁尧公子的死讳莫如深,看起来不像是正常富商之家该有的态度。
就算宁尧公子只是一个不受器重不受宠的家族庶子,他在静安寺后山里遇害,于情于理,宁家也应该替他收尸,送回老家妥善安葬。
凤卿酒斜睨他一眼,笑道:“除了宁家,还有那个狂刀郭全,我建议虞盟主派人去抓捕他,否则仅凭那些衙役,应该很难办到?”
那些官府衙役的武功称不上多好,不管是武艺技能还是江湖人脉,跟武林盟主比起来,自然是逊色一筹的。
楚因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立即派了墨鸦去通知虞涌泉一声。
三楼包厢里。
虞涌泉听完墨鸦的禀告,当即答应下来,态度非常爽快。
他派了十几个侍卫前去通知元洲城中的江湖世家,让这些世家出面,与元洲刺史,与那些官府衙役一起缉捕嫌疑犯。
办完事,虞涌泉有些贪杯,忍不住又点了一壶菊花黄。
他这个武林盟主倒也没有别的特殊嗜好,平时就喜欢饮酒作乐,这也是很多江湖侠客喜欢的事。
虞涌泉替自己斟了一杯佳酿,慢悠悠地抿着。
不知何时,凤卿酒看完戏,带着楚因宸一起回到布置奢华的包厢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两壶酒下肚,虞涌泉酒量极佳,居然没有半点醉醺醺的意思,反而目光清明,神色冷静自若。
凤卿酒惊讶地笑道:“虞盟主!真是好酒量!”
楚因宸丝毫不觉得意外,像这种豪饮之人,他实在是见多了!
京城那位梅疏影公子不就是擅长豪饮的酒中豪侠?
只可惜,如今凤卿酒失忆了,暂时没有想起来京城发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梅疏影和橦楼的存在。
凤卿酒落落大方拣了窗边的位置坐下:“虞盟主!怎么不问问,我们刚才在一楼大堂里看见谁?”
虞涌泉从善如流地问道:“谁?肯定没有什么凶险,否则二位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喝酒。”
凤卿酒轻笑一声,将清月楼楼主和铁夫人之间发生的争端告诉他。
“那铁夫人真是人如其名,铁了心要跟月楼主和离呢!”
虞涌泉不太关注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他自己就是家庭美满妻儿和谐无比,平时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虞涌泉替楚因宸斟了一杯,取笑道:“月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为何会在仙鹤楼里与妻子争吵?这不是很丢脸的事?”
楚因宸不予置评,捧起青花瓷酒盏,扫了一眼窗外。
就见那药王谷的贺菱华和那万兽门的鹿虚公子一前一后离开静安寺,来到元洲城中,正在街边对峙。
又是一对冤家?
凤卿酒循着楚因宸淡漠如雪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笑道:“丢脸是很丢脸,但是足以见得,那月楼主对铁夫人用
情至深,哪怕自己丢脸也要挽留妻子,只可惜,铁夫人将淮帮帮主的死归罪在月楼主身上,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虞涌泉顿时一愣,讽刺道:“大家都知道,那淮帮铁帮主是被白拓山三大恶人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铁夫人这是胡搅蛮缠!”
“哼!依我看,月楼主太过软弱可欺,居然被区区一个妇人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凤卿酒听到这里,也知道虞涌泉是典型的江湖男儿,满脑子夫唱妇随和女人相夫教子的思想。
她也没有反驳,突然打开窗户,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仙鹤楼门外。
原来铁颖儿死活都不肯原谅月桓,不顾月桓的苦苦哀求,便当众打了他一巴掌,然后带着几个小丫鬟跑出门外,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月桓正要追上去,却被虞涌泉派人阻拦在原地。
“月楼主!我家主子有请!”
月桓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那个侍卫的打扮,心中生出几分疑窦,但是也没有当众婉拒,便跟随在侍卫身后。
来到三楼包厢里。
月桓看到熟悉的虞涌泉和楚因宸,顿时呆了一呆,意识到自己刚才在一楼大堂里跟铁颖儿纠缠不休,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他蓦地俊脸一红,转身欲逃,却见那虞涌泉好奇地笑道:“月楼主!你家夫人误解你,给你吃了这等苦头,你为何没有反抗?”
月桓深吸一口气,想逃,但是已经被武林盟主和楚公子看个正着,他如果独自逃走,岂不是自欺欺人?
月桓无奈地转过身来,优雅自
若地来到位置上,冲着虞涌泉抱拳施礼:“虞盟主!是我大意了!”
方才看到武林盟主在仙鹤楼里吃酒,按照江湖礼节,他应该亲自上来跟武林盟主见个面,知会一声。
毕竟对方可是赫赫有名的江湖大佬。
虞涌泉不是那种喜欢说教的人,淡定地解释道:“刚才你跟你家夫人在仙鹤楼里争吵,也是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