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歌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满不在乎地笑道:“吹了。”
睿王爷喜欢云游四海,她一直待在京城,两地分居,再好的感情也会大打折扣?
凤卿酒有点无语:“严肃点,这可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
傅云歌将嘴里的绿豆酥吞下去,掏出锦帕擦拭一下唇角沾染的碎屑,笑道:“傅家对睿王爷有异议,不允许我跟他在一起,我当然要顺从长辈的建议。既然没有合适的对象,那倒不如一直单着。”
凤卿酒微微一怔,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异议?”
睿王爷是青国皇室的天潢贵胄,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但是好歹也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呀。
之前皇后一党逼宫,也没有涉及到睿王爷手中的势力,先皇驾崩之后他还是好端端地做着自己的闲散王爷,该吃吃该喝喝,很安全。
外界的风吹雨打,雷霆雨露,与睿王爷几乎没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傅家是担心傅云歌嫁给睿王爷之后,得不到重视,或者没有实权在手里,容易遭人欺负?
傅云歌垂下眉眼,淡淡地回道:“你怎么能忘了太妃?太妃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傅家,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凤卿酒顿时恍然大悟,差点将那个暗中勾结石檀大将军的太妃忘了。
太妃性情古怪,手段狠戾,当初凤卿酒也在她手中吃过亏。
太妃不喜欢傅云歌,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睿王爷是太妃最器重的孙辈,只要太妃一天活着,傅云歌和睿王爷就无法获得她的认可,无法顺顺利利地走到一起。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凤卿酒遗憾地笑了笑:“云歌,咱俩同病相怜,你有太妃的阻挠,我也有战王母妃的阻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这些束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由自在毫无压力。”
傅云歌蓦地神色一震,惊讶地笑道:“老王妃,还活着?”
“嗯。”
傅云歌似乎觉得难以置信:“当年老王妃不是给老战王殉葬了?她,她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欺骗世人?”
燃月郡主终于可以插嘴了,不屑一顾地笑道:“不是我说,老王妃就是表里不一的女子,当初老战王对她的宠爱,全都喂给狗吃了!”
凤卿酒被她逗笑了,仔细一想,燃月郡主的吐槽也有几分道理。
水青昙不光是背弃了她跟老战王的感情,蒙骗世人。
而且她还故意勾引蓝血教那个神秘莫测的教主,暗中掌舵风云。
在摘星楼里吃完饭,凤卿酒带着两个闺蜜来到湖畔散步消食。
如今外面形势大变
,凤卿酒不能随意外出,女皇陛下俨然已经将她当成对付楚因宸的一颗人质。
国师大人倒是对她十分体贴和纵容,并不在乎女皇陛下的刻意打压。
燃月郡主散完步,跟凤卿酒聊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府,刚刚从摘星楼里出来,迎面就看到锦衣卫指挥使裴峥。
先皇驾崩的时候,并没有处置自己的心腹锦衣卫,而是将裴峥这一支势力完完整整交给楚思萱,由新一任女皇陛下负责统帅和整治。
女皇对裴峥比较信任,当然,这份信任不算很多,只是可以支撑女皇将自己的统治迅速稳定下来,免得被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觊觎。
正值女皇大肆用人和铲除异己之际,向来只效忠于皇帝的锦衣卫一跃而起,成为女皇眼中的香饽饽,裴峥的地位一涨再涨,手中的锦衣卫在京城也算是横行无阻。
燃月郡主看到他,打趣道:“你怎么在这里?如今你身为朝廷新贵,肯定很得女皇的器重吧?摘星楼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裴峥挑了挑俊秀的长眉,一袭暗红色锦衣卫飞鱼服衬得他霞姿月韵,清俊无双。
饶是见惯美色的燃月郡主,也有一瞬间的迷惑和爱慕之情。
裴峥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笑道:“小郡主!你经常来摘星楼里陪着小酒?摘星楼其实很
安全,就连女皇陛下都不敢擅闯。”
燃月郡主一边欣赏近在咫尺的美色,一边笑道:“嗯,但是你毕竟还是女皇的心腹,贸然跟小酒走得近,恐怕会引起女皇的忌惮。”
裴峥目视远方,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小酒是不是打算离开京城?”
“诶?”
燃月郡主故意装傻,笑道:“我哪儿知道。”
裴峥见她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也没有追根刨底,神情友好地问道:“小郡主,今年应该快要二十岁了?有没有考虑过婚嫁之事?”
燃月郡主蓦地脚步一滞,扬起小脸笑嘻嘻地回道:“考虑过呀!但是那些长相平庸的男人,我都瞧不上。”
裴峥无奈地摇摇头,难得生出一丝闲心劝诫道:“男人不能看皮相,最重要的是门当户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宠着你,让你觉得幸福。”
燃月郡主状似认真地听完,笑道:“裴大人好有经验的样子,那么你为什么迟迟不婚呢?”
裴峥顿时一噎,他哪里有什么人生经验,只不过统领锦衣卫期间处理过一些男女之情和男女纠纷的案件,在这方面有一些感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