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额多少?
九百三十多万?
听焦柔说出银行卡里余额后,李南征顿时愣住。
他那晚离开李家时,向隋君瑶索要一笔现金,说起来纯粹是随意为之。
他都自我放逐,把整个燕京李家都送给那群婊子白眼狼了,临走时拿走一些现金,很正常吧?
其实。
就算隋君瑶不给他,李南征也绝不会为此和她发生争执。
甚至都懒得再争取什么!
隋君瑶给了他一张卡。
李南征随手放在口袋里时,以为最多也就是几万块,最多十几万。
因为燕京李家有多少企业、每年多少盈利,家主可拿出多少流动资金,李南征心里有数。
李老去世后的这几年内,隋君瑶为了巩固关系和人脉,逢年过节就会大散财。
根据李南征的心中估算,隋君瑶能拿出来的现金,也就是在千万左右。
可这张卡里——
加上给大发金融的那1235万,就有950万之多!
也就是说,隋君瑶把李家全部的流动资金,都给了李南征。
李南征的心情,忽然复杂异常。
他抬头看向了燕京的方向,出现在了幻觉。
落日的半空中,隐隐浮现出了一张脸。
端庄妩媚,眉宇间藏着心碎,和李南征对视的眸子里,全都是又恨、也舍不得的幽怨!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不顾我的强烈反对,非得把曹逸凡收为绝对核心!用李家的全族血肉,把他养大!害死你自己更是害我致残,深陷痛苦数十年的罪魁祸首。你就算是死上十次,也抵不上你毁掉燕京李家的罪行。”
看着那张根本不存在的脸,李南征在心里轻轻地说。
最后一抹余辉——
也渐渐地,被黑暗吞噬。
乡政府向东南的方向,就是锦绣水库。
很多钓鱼的人,在这儿一坐就能到大半夜。
水库往南几百米,还有一家小饭店,名为锦绣饭庄。
饭庄的老板娘胡锦绣,身材丰腴程度也好,还是眉宇间的狐媚样也罢,都不输给大发金融的红姐。
胡锦绣正站在郝仁杰的背后,丝毫不在意在场的马来城,郝仁贵两个人。
素手捏着郝仁杰的肩膀,高开叉旗袍下的白腿,若隐若现。
“他竟然要把那片荒地,打造成专供城里人,来这边拍照玩耍的公园?”
“为了增加效果,甚至还雇人给蒲公英浇地,施肥?”
“呵呵,他还真能扯淡啊。”
听马来城把李南征这几天的工作,都详细的汇报完毕后,满脸不屑的微微冷笑。
“郝书记。”
眼角余光扫了眼胡锦绣的白腿,马来城吧嗒了下嘴。
问:“李南征此举,明显就是浪费乡里的钱!本来乡财政就捉襟见肘,很多联防此类的临时工作人员,几个月的薪资都没发了。他却拿着乡里东拼西凑出来的两万块,往杂草堆里砸。这种行为,明摆着就是要把摊子,给搞的更烂。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来阻止他继续浪费财政?”
“做什么?”
郝仁杰端起酒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浪费?毕竟军令状上写的很清楚,两万块给了他之后,乡里任何人都不得插手那片荒地。关键是,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他呢?”
就看着李南征浪费纳税人的钱!
唯有这样,才能在期满后让他滚蛋。
再把那片荒地所产生的损失,全都扣在他的脑袋上,抹平这几年的大棚补助款。
才能让敢毛遂自荐追随他的那些人,都自己跟着李南征,乖乖地滚出锦绣乡!
“况且,如果他万一靠开公园赚到钱,那也是乡镇的主要领导,领导有方的。”
品了口十年的华子后,郝仁杰吧嗒了下嘴:“再退一步来说,也许根本不用咱们出手,县里就会有人狠狠地收拾他。”
嘿嘿。
您说的对。
马来城满脸茅塞顿开的样子,嘿嘿一笑,岔开了话题:“郝书记,您今天去县里时,知道是谁会来咱们县,接替县二号的工作吗?”
“县二号究竟是谁,又是啥时候来长青县,现在还没有确凿的准信。”
郝仁杰说:“不过我听老领导说,县公安的常务副人选,已经被消息灵通者传来了青山。”
县局常务副对乡里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常务副又不是县班子成员,只是协助政法委兼县局局长,主持县局的刑侦、治安等日常工作。
级别也是正科。
但论起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压根没法和乡书记相比。
不过。
披着企业家的皮、主营业务还是混社会的郝仁贵,却很关注这个消息。
问:“大哥,县局新的常务副是谁啊?希望能像被调走的老王那样,好说话会办事吧。娘的,养了老王那么多年,他说走就走了。早知如此,端午节时就不该,给他送那么重的礼。”
“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郝仁杰白了他一眼:“在新的县局常务副赴任前后,你给我老实点,别惹出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