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于他,过得不好,你才觉得这是应该替他背负承受的。
所以说舒若申从来都不够成熟,他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给她带去什么。当然,曾经我也是这样,但好在现在我想明白了。
别走了,去那么远干嘛呢?每天忙忙碌碌乱乱糟糟这日子也许过的相对容易。你越是把自己置于与世隔绝的境地,越是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文久一始终低着头不说话,等徐宝渔发表完意见,她才微笑着摸着端端的头,“关于他,你怎么跟孩子说的?”
“他还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在孩子的记忆里他的出现都是阶段性的,也不需要刻意解释什么。等他大了,问起我再说吧。”
文久一点点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会发现,什么样的日子真的都能熬过去,但孩子不行。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帮孩子成长到我们这把年纪。让他们有担当,有是非,有决断,有享受生活的能力,也有忍耐苦难的勇气。
以后的日子,我们都会面临挑战,但我相信,我们都会乐在其中的。”
徐宝渔若有所思道,“非走不可吗?”
文久一坚定的点点头,“中介定金都交了。”
“签证一旦通过,你打算多久回来一次?”
“回来?还回来干嘛呢?这里再没有惦念需要我的人了。即便回国,可能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了。”
“你父母都不在了吗?”
文久一苦笑,“你就当是吧。”
徐宝渔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祝你一切顺利吧。”
“你也是。”
徐宝渔走进卧室里,拿出一个东西,是一枚戒指。
文久一看到那枚戒指,佯装稳定的情绪难掩波澜。
那是舒若申送给她的第一枚戒指,猝于一个雪夜。
他们吵架时,她摘下来远远扔出去,信誓旦旦道,江水汤汤与君长决!
后来他们和好了,这件事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过。那么厚的雪,那么黑的夜,那戒指注定是不可能找到的。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是徐宝渔把这戒指再次带到她手上。
“他一直藏在枕头里,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总觉得自己很高明,只是我不想拆穿罢了。”
徐宝渔抬起文久一纤细的左手,带到她的无名指上,还是那么合适。
“出门在外,让人觉得你有老公总好过单身,他会护着你的。”
文久一热泪盈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也许最想表达的,往往都是欲说还休的。
“我曾怀疑过很多东西,但我依然需要信仰。我知道你可能是这个世上,曾经最希望我消失的人,但如今没有人能比我们更清楚,彼此内心受过的伤。
我们曾经都是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如今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庆幸我们依然对生活充满激情,对未来抱有期望。
希望你今后清澈圆满,无畏无悔无憾。骄阳一定晴朗,彼岸一定有光。”
文久一说完,眼泪刷的流下来,轻轻拥抱了一下徐宝渔。
徐宝渔的泪也落了下来,都说情敌见面才分外眼红。但她们这次红了眼,只因再也不会是情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