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青玲和阿苍面面相觑。
青玲斟酌着说:
“这个啊…这位仙人莫不是记错了,纯狐氏,早就灭族在魔神战争中了。”
魈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清宁可是活生生的人,他怀疑的目光扫视着两人:
“不可胡言。”
青玲小声地辩解:
“确实没有纯狐氏的名字了。”
魈深吸一口气,就在场面整整尴尬地僵持了快十五分钟时,他终于开口:
“罢了,谅你们也无知,走吧。”
青玲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仙人,莫名的,他身上有些浓烈的悲伤气息。
青玲小声地问阿苍: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可怜?”
阿苍白了她一眼:
“还可怜?他不弄死你都是大发慈悲。”
青玲看着魈离去的背影,喃喃地说:
“奇怪,怎么感觉心有点痛呢?”
阿苍皱了皱眉,催促她道:
“喂!走了,我们都在人前露面了,再待会回去,你也不怕娘娘怪罪。”
青玲无语地敷衍:
“好好好,这就回去,苍大鬼吏。”
阿苍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青玲可记住了,她转身看了一眼望舒客栈。
嗯…三眼五显仙人魈?她记住了。
(海灯节)
这几天是鬼唯一能回去看家人的日子了。
青玲和阿苍都是属于不记得生前之事,心中有所执念而无法往生的鬼,这才留在地府当了鬼差。
天知道青玲喝了孟婆汤啥都忘记了,又有鬼吏把她硬生生从桥上面拽下来时有多震惊。
那桥…就这么水灵灵地塌了?
上面乌泱泱的鬼全掉河里了,青玲呆愣愣地问一旁的鬼吏怎么办。
那鬼差,也就是阿苍幸灾乐祸地说她完了。
确实完了,毕竟奈何桥维修费加鬼魂打捞费加孟婆心理伤害费等等一系列的费用加起来,账单都比青玲的命还长了。
青玲不记得她的生平了,也没人给她烧钱,没办法,她只能留在地府打工过上了007的生活。
可惜她的业绩一直以来倒数第一,第二是阿苍,没办法,还不完,根本还不完。
青玲气冲冲地质问鬼吏为什么确定是她造成的,结果那鬼吏一指她身上。
你生前有太多的因果了,心中亦有执念,两个buff加起来确实也不怪桥塌。
这桥之前就不牢固塌了几回,现在轮到她了也没地说理。
青玲一开始连名字都不记得,憋半天就一个青,好像是…青玲?
算了,凑合着用吧,反正也没人给她烧钱,大概率就是个孤儿或者父母双亡了,名字不名字也无所谓了。
照理来说,这几天鬼差也不会想去人间的。
可是青玲的脑子里就是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望舒客栈的那个身影。
凛冽的,凶煞的,却又是孤独悲哀的。
突然,死寂了不知多久的心口处似乎传来钝痛的感觉。
哎呀,肯定是她搞错了,死都死了怎么还会心痛呢?
秉持着不问清楚容易憋死的理念,青玲还是决定去找那个少年仙人一探究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