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花几枝是在将自己比作疯狗,柳镜诚这个时候确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虽是畜生不如,但是我总是会看在往日的情分对你好一些的。”花几枝又接着开口道。
柳镜诚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她这回倒是骂得更直接了。
只不过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承认了那些事不是一个梦?
“看到你手边的瓷瓶了吗,那就是解药,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你可以选择喝或者是不喝,只是机会只有这一次,解药也只有这一瓶。”
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完花几枝就靠在椅子上不再出声。
印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炷香点上,屋里陷入一片安静。
柳镜诚转头看向自己手边的瓷
瓶,眼神也变得犹豫不定起来。
花几枝明显是恨极了他的,她真的会那样好心给自己解药吗?
但如果这瓶子里装的的确是解药,又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就只有这一瓶,而自己没有喝,那自己是不是就只能等死?
方才花几枝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该不该相信她?
喝?不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进去,柳镜诚急得满头大汗。
这个决定关乎他的生死,他不敢轻易决定。
越是这个时候,时间就好像过的越快,他明明觉得花几枝的话才刚刚说完,一转眼她又开了口。
“柳大人可想好了,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你再犹豫可是没有时间了。”花几枝轻轻地笑着。
闻言柳镜诚抬头看了一眼方才印卓点上的那柱香,果然那香已经燃了一半。
他心里越发焦急,抬眸看向花几枝的时候,却只见花几枝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她也正在盯着他看。
地上刚安静没多久的骆锦又开始挣扎起来,她呜呜咽咽的不知道想说些什么,花几枝看了印卓一眼,印卓上前去将塞在骆锦嘴里的抹布扯了下来。
“花几枝,你不得好死。”刚能说话,骆锦就先对着花几枝破口大骂,印卓正准备将抹布塞回去却被花几枝抬手阻止。
前世自己可不就是不得好死吗。
这辈子骆锦没有那个本事就只能过过嘴瘾了。
“镜诚你不要听她的,那个女人怎么会轻易给你解药,
谁知道那瓶子里装的又是什么毒药,你不要听她的。”骆锦又对着柳镜诚大声喊道。
骆锦觉得这个时候花几枝恨不得将自己和柳镜诚千刀万剐,她又怎么会那样好心给柳镜诚解药。
花几枝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柳镜诚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管那是解药还是毒药,总之花几枝如今折磨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那柱香已经快要燃完,柳镜诚伸手拿起手边的瓷瓶,梦中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初识时花几枝的羞涩,新婚时的娇羞,后来的心灰意冷,还有失去孩子时她的绝望。
其间又夹杂着他中毒之后的种种痛苦,柳镜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地上的骆锦
一直在喊他不要喝,而花几枝看他的眼神又好像在鼓励他喝下去。
柳镜诚将瓷瓶打开,然后慢慢举到自己的唇边,
在那柱香燃完最后一丁点的时候,他将瓷瓶重重的放了回去,地上的骆锦也没了声音。
柳镜诚没有喝那里面的东西。
花几枝是恨他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那种,她对自己才没有什么情谊,她怎么可能给自己解药。
印卓上前去取回那个瓷瓶递还给花几枝,花几枝拿着瓷瓶站起身来,她走到屋里那盆富贵竹的旁边。
“真可惜,我这回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的确是解药,且没有第二瓶。”语落,花几枝将瓷瓶里的东西尽数倒进花盆里,然后将瓶子随手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