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枫叶。
秦之颜说完意识就模糊了,虽然没有睡过去,也能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却已经没办法思考。
墨寒炫将她抱起放在了软榻上,折返回到围栏处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大厅。
云欢是最后一个登台的,她表演完老鸨就要喊价,还有人嚷嚷着要喝香酒。
墨涵硕拿了酒壶站到墨寒炫身边替他倒了一杯,脸上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堂哥,我跟堂嫂真的是第一次见,你信我。”
虽然觉得这么解释似乎跟越描越黑一般,可要是不说,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信你。”
墨寒炫倒是回的干脆,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回完后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
他这架势,看得墨涵硕心里更加打鼓。
“堂哥,要不,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闻言,墨寒炫不由挑了下眉,似笑非笑。
“为何打你?因为我的王妃直呼了你的大名?还是说她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你不要去沾染风尘女子?”
墨涵硕越听越头大。
他忽然间想起之前墨寒炫提过的墨涵帧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事情,莫名就觉得,自己似乎也要落得同样的下场。
他无措地挠了挠头,一向爱说话的嘴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张。
这时下面叫价声此起彼伏,眼看云欢就要被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包下初夜,角落里忽然有人举手。
“一万两。”
万两白银,超出了之前给的最高价,多出了整整三千两银子。
即便再漂亮的女人,也不是良家女,一旦破了身,之后的价码会直线下降,到时候再下手也一样能睡得上。
只是一个初夜,下这么大手笔,实属罕见,老鸨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当即一锤定音。
这时,喊价的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一身锦衣华服,醉意滔滔,走路的时候人都是晃的,红透的脸上带着肆意张扬的笑。
看清对方,墨寒炫和墨涵硕二人同时皱了下眉。
墨振南?
老鸨招呼着让小厮引着墨振南往三楼的厢房走。
能上画舫的,多半都是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人。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墨振南,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言谈之中多次提及郡王府,毕竟在外,墨振南的头上挂着的是郡王府的名号。
一万两白银点一个花魁,这事传出去绝不好听。
没有人会考究墨振南的出身,百姓们只会觉得,墨寒炫府中钱财,多不胜数。
一个权力中心之人,一个掌管军政要务之人,这可不是值得称颂的好事。
墨涵硕将酒盏放下,“堂哥,你若不方便,我去。”
墨寒炫却摆了摆手。
“京城的事,若可以,你不要参合。你堂嫂说的没错,有些事,太脏。”
他凭借赫赫战功依旧无法行走的游刃有余,又何况墨涵硕这个逍遥江湖之人。
这话他说的实诚,听得墨涵硕的眼眶都有些红。
他生于皇室,这件事无法更改。
自小,他见过太多尔虞我诈的算计,他母妃的死,包括他活下来的艰辛,哪一样他都从不跟旁人讲。
看似,他跟诸位皇子都很亲切,都能聊得来。
是一个脾气性情都极为洒脱亲切之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这座皇城生着恨,他对皇城之中的所有人都生着疏离芥蒂。
从不肯也不愿交心。
可此刻,前路惶恐茫茫的时候,他的心房忽然就松了。
沉默良久,他低低开口,“堂哥,父皇不打算让我回封地了。”
墨寒炫皱了下眉。
“他亲口说的?”
墨涵硕摇摇头。
“这点敏锐力我还是有的,若他没有这个心思,不会纵容皇后给我选妃。”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
“九龙齐聚,这是要把所有人都困死在这个局里啊。”
他心里压得难受,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愿要这一身皇家血脉。
“前两年我去过一个地方,参加了那个地方的斗兽节,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是被架到台上的斗兽,要么鲜血淋漓的失败,要么冷漠无情的胜利,没有第二条路能走。”
气氛凝重。
墨寒炫喝了口酒,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真的相信那些碑文是上天的旨意?”
墨涵硕苦笑。
“堂哥,我信不信不重要,父皇信啊。”
其实,皇上真的信吗?
墨寒炫想起父王当初对庆安帝的评价,冷峭的嘴角毫无情感的勾了勾。
“皇权之上还有民心,若民心不信,九龙齐聚也就不攻自破了。”
墨涵硕怔怔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忽地忐忑问了句。
“堂兄,你……也要争?”
墨寒炫无比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你的确不适合留在皇城。”
说罢转身回了里面,半蹲在秦之颜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还难受?”
秦之颜能听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