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来到京城,娘亲怎么办?谁来照看她那虚弱的身体?”
林纭的话语中满是对家中情况的忧虑。
林夫人的健康状况多年不佳,依赖药物维生,自林纭记事起便是如此。
即便几年前她被迫离家,母亲的身边也未曾缺乏照料之人。
“有婶婶照应着,放心吧。我还答应给她二两银子作为答谢。”
林父小心翼翼地窥视王府的大门,声音压得更低,“你在王府中颇受宠爱,对于世子爷而言,区区百两银子何足挂齿,只要提一提,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对于萧宴而言,百两银确是小事一桩,但林纭平日里并无多余的花费,自然不曾开口索要。
此时此刻,她竟不知如何开口求助……
“那远处的人,难道就是世子爷?”
林纭话音刚落,正好看见萧宴从外面返回。
他双手背在身后,步伐稳健而自信,直朝王府方向行来。
偏巧这时,林父与他不期而遇!
林纭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催促:“快走快走!若被他瞧见,那银子可就真的没了!”
林父不敢迟疑,拔腿狂奔,小步疾走,企图逃离萧宴的视线。
然而,一切努力在萧宴锐利的目光下显得徒劳无功。
“刚才那人是谁?”
萧宴走上几步,黑眸如炬,紧紧锁定了林父离去的方向。
林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是一位前几天来王府乞讨的老者,我当时心软,给了他一锭银子。今天他来专程道谢,说是那笔钱救了他老伴儿的命。”
未待萧宴深入询问,林纭急切地转换话题。
“阿宴,你一大早就外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林纭试图转移注意力。
萧宴的眼神变得犀利,仿佛锋利的剑芒,他望向王府门外,脸上的表情复杂莫测:“临福楼昨日出了点状况,恐怕会影响到我们的福锦楼。这两家酒楼本是我母后陪嫁之物,如今临福楼由朱小娘管理。若是两家相争,恐怕会损害镇北王府的颜面。”
“我今日特地去临福楼探查,果然发现他们矛头直指福锦楼。”
他的心中装满了酒楼之间的纷争与对策,未曾留意到林纭在听到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那是灵感的火花。
“阿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林纭轻咬下唇,显得有些犹豫。
两人并肩而行,渐渐靠近王府,萧宴好奇地问:“何事?”
林纭这才鼓起勇气,说道:“如今世子妃打理着福锦楼,我深知自己无法在大事上出力,但我渴望尝试经营之道。哪怕是从一个小店铺开始,我想二三百两银子应该能够起步。”
“早点在小店中学经营、算账,将来或许也能替世子妃分忧。”
即便是偿还了林父的一百两,剩余的银两依旧足以开启一段小事业。
说不定,未来还能因此赚取更多的银两,林纭越想越觉此事可行。
然而,萧宴却提出了不同意见:“你若真心想助世子妃,不如直接去福锦楼,每日学习看账算账,定比开店来得更快、更实用。”
在不觉间,两人已经穿越了繁华而错综复杂的府邸走廊,步入了王府深处。
行至一个分叉路口,萧宴的脚步忽然停顿下来,仿佛时间也为之一滞。
他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林纭说道:“你先回院子休息吧,我必须去见一趟世子妃,把临福楼的事情跟她详细说一说。”
林纭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尽管心中有千般不愿,但也只能轻轻点头,脚步缓慢而沉重地折返。
沿途,她的眼眸低垂,思绪纷飞,不断在脑海中盘旋着各种理由,试图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萧宴让她开店的完美借口。
更让她头痛的是,那笔开店所需的银两,如何启齿才能既不显得过分直接,又能巧妙地传达自己的意愿。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时,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世子爷来了!”
如画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惊讶,屋内的慕姝瑶闻声即刻抬眸,望向门口,那里,萧宴的身影正逆着午后斜射进来的光线缓缓步入,他的身影被光芒勾勒得挺拔而英勇,如同从战场归来的将军,每一步都坚实而有力,带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压迫感。
慕姝瑶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到萧宴在她的对面坐下,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失神地盯着对方。
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自制,怎料在这一刻还是这般轻易失态。
她暗自责备,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世子爷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紧急事务?”
慕姝瑶的声音温柔而带着几分询问,她试图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然而,萧宴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语带戏谑地回答:“难道本世子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看看夫人吗?”
夫妻之间,无论是否有所事务,相互探望本就是自然而然之事,但这句话由他此时此刻说出,却显得有些突兀,仿佛隐藏着别样的意味。
“当然能来。”
慕姝瑶含笑低头,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