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纭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问得如此细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浮现出了尴尬之色。
“看起来,林姑娘对此还未有详尽的考虑。”
慕姝瑶轻轻一笑,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开店之前,这些问题都需要考虑清楚。等林姑娘有了具体的计划,再来告诉我,我才好判断需要多少资金。”
“不过,若是小型店铺,顶多二十两银子也就足够了。”
她补充道,“若位置偏远些,甚至十两也能开业。”
作为重生之人,慕姝瑶前世已处理过不少类似的家务琐事,对于开设小店铺所需的费用,她心中自然有数。
区区二三百两,开设的店铺规模恐怕能与眼下生意红火的福锦楼比肩,哪里还能算是小本买卖?
林纭脸上的不满几乎溢于言表,她转向萧宴,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支持。
而萧宴则表示赞同慕姝瑶的意见:“世子妃说的不错,想清楚了再告诉她。如果是小本生意,二十两我可以帮你解决。”
对于这笔小额开支,萧宴自然不放在心上。
但对于林纭来说,她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无奈之下,她只能强忍不快,暂时答应下来,心中盘算着日后找寻其他的解决之道。
时光荏苒,转眼间,五日匆匆而过。
明日便是王妃的寿辰,慕姝瑶与萧宴乘坐华丽的马车,一同前往别院为母妃贺寿。
幸亏临福楼的风波已经平息,福锦楼的生意也恢复如初,慕姝瑶此行才能安心。
但在临行前,她仍旧对家中事务放心不下,一再叮嘱刘管家与袁婆子留意家中动态,并特地留下了如画照看家中。
最终,慕姝瑶只带着贴身侍女秋兰与冬绵踏上了旅程。
然而,她们刚刚启程不久,林父便又一次登门,执意让家丁将林纭唤了出来。
父女二人在街角相遇,林父毫不掩饰地直接伸出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钱呢?”
面对父亲赤裸裸的索取,林纭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野草,疯狂蔓延。
“没有!我现在拿不出钱!”
她的回答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懑。
“拿不出钱?”
林父的脸色愈发狰狞,“我养育你这么大,你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怕是你不愿意给吧?”
他那阴狠的目光扫向王府的大门,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今日你若不给我钱,我就直接闯进去,将你那些事全都抖搂出来。”
“看你在王府还能不能待得下去!”
林纭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我是你的亲生女儿,难道你看着我被逐出王府,你会感到高兴?”
一想到慕姝瑶丰厚的嫁妆,林纭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憋屈。
别人的父母为子女准备了那么多贵重的陪嫁,而她呢?孤身一人踏入王府,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邓氏半分好脸色!
一旦林父嗜赌的事情被王府知晓,她在王府中的妾室身份也将不保。
“既然你敢借,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一百多两,我可还不起!”
林纭从钱袋中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决绝地扔到林父手中,“就这么多,全给你了。”
林父的眼睛紧锁着那枚沉甸甸的银子,眉宇间拧成了一座小山丘,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满与失望。
“这难道是对待街边乞丐的做法不成?”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仿佛那银子不仅无法满足他的需求,反倒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林纭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干脆利落地将银子收回掌中,轻轻一叹,“一百多两,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谋他路吧。”
言罢,她转身欲回王府的沉重木门,身影在午后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每一步都透着决绝与无奈。
“好!既然你这般无情,也休怪我无义!”
林父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响在寂静的巷道里,他的步伐变得坚定而有力,直冲王府而去,“今日,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彻底解决这一切!”
林纭惊惧交加,双手如飞燕般抓住他的衣襟,音量压得低低的,仿佛每一个字都在颤抖,脸色更是瞬间失去了血色,“父亲!您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林父的脸上却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自然是去王府宣扬一番,说你如何戏耍了他们,到时候看那世子还愿不愿意见到你。”
林纭气得几乎语无伦论,胸口剧烈起伏,好半晌才找回了声音的主人,“你——”,剩下的千言万语都被愤怒堵在喉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给我二百两银子,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踏入王府半步寻你。”
林父仿佛捕获到了谈判的绝佳时机,狮子大开口,毫不客气。
“二百两?!”
林纭错愕万分,明明所欠仅有一百三十多两,他竟敢狮子大开口要翻倍。
焦急与愤怒交织在她的脸上,“我真的筹集不到那么多,一百两已是我极限,更何况是二百两。”
“我不管那些!”
林父的态度坚决,一副没有二百两绝不善罢甘休的姿态,似乎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