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姝瑶紧随其后,正当她准备加快步伐跟上时,一抹似乎在哪里见过的身影在眼角余光中一闪而逝,宛如晨雾中的一缕轻烟,转瞬即逝,不留痕迹。
她凝眸再寻,周遭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那身影已无处可觅。
她不禁蹙眉,疑惑自己是否因近日连绵的疲惫而产生了错觉,但在与捕快们并肩前行的每一步中,那道身影的片段却在脑海中愈发清晰,最终化为难以忽视的确信。
她贴近孙管事,低声细语,每一个字都夹杂着谨慎与好奇。
“孙管事,您还记得几天前被解雇的那位伙计的名字吗?还有,他住在哪里?”
她的声音虽轻,但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孙管事皱了皱眉头,仿佛在回忆那段不甚愉快的记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哦,那个人名叫田兴,已经在酒楼里浑浑噩噩过了大半年了。说起来,王妃决定要辞退他之前,我也早有此意。平日里他就爱游手好闲,做事总是偷奸耍滑,不甚可靠。”
话音刚落,孙管事似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
“王妃怀疑是他搞的鬼?”
张捕头不知何时已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穿透人群,捕捉到了二人的对话。
慕姝瑶深吸一口气,将关于田兴的所有情况详尽告知,末了,添上一句:“刚才,我好像在人群中瞥见了他的身影,但转瞬之间,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捕快闻言,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张捕头轻轻一抬下巴,向身后的四位手下递去一个微妙的眼色。
那四人立刻会意,如同猎豹般无声地散开,各自占据有利位置,准备围捕。
慕姝瑶和孙管事也加入了搜寻的行列,而张捕头则陪同萧宴返回后院,继续深入调查。
与此同时,田兴蜷缩在隐蔽的角落,耳朵捕捉到不远处捕快们的交谈,心中忐忑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窥视,不料正好落入慕姝瑶敏锐的视线之中。
她眼尖一指,轻呼:“在那里!”
几个捕快闻声如箭离弦,一拥而上。
田兴惊慌失措,如同受惊的小鹿,拼尽全力向前狂奔,却不知身后的捕快们如影随形,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慕姝瑶见状,急中生智,对着围观的人群高声喊道:“谁能帮忙抓住这个人,福锦楼重重有赏,二十两银子!”
此言一出,人群沸腾,一双双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众人争先恐后,连几位年迈的大爷大妈都颤巍巍地举着拐杖加入追捕行列。
转瞬间,酒楼门前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地的喧嚣余音。
孙掌柜对慕姝瑶的机智赞不绝口,而她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望着那块金光熠熠的“福锦楼”牌匾,再看看店内横七竖八的昏迷顾客,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担心此事之后,这百年老店的声誉能否得以保全。
至于田兴下药之事,很快便水落石出。
由于他行事粗心大意,留下了不少蛛丝马迹,几个捕快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就将他缉拿归案。
比对过脚印,证据确凿无疑,于是立即将他押送至衙门。
一路上,田兴大声喊冤:“大人明察秋毫,我真的没做!我只是……习惯性地跑了。”
捕快们却不为所动,反问道:“若没做亏心事,何必逃跑?”
田兴一脸无奈,却只能接受被带走的命运。
夜幕降临,酒楼内渐渐有人苏醒,孙掌柜略感宽慰,慕姝瑶则轻声提议让萧宴先回去休息,而自己与孙掌柜留守。
萧宴却坚持由孙掌柜留下,自己明日再来换班。
孙掌柜自知责任重大,连忙答应。
慕姝瑶担心醒来的人们,坚持要等到他们醒来亲自致歉,却被萧宴少见的坚决态度阻止,他拉着她的手腕走向马车,慕姝瑶一时愣住,怔怔地看着那只温暖而有力的手,心湖泛起层层涟漪,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
抵达马车旁,萧宴松开手,吩咐她上车,自己却表示要去袁记赌坊办些事情,不陪她一同回家。
慕姝瑶了解他的意图,关切询问银钱是否足够,得到肯定答复后,独自乘车归家。
夜已深沉,慕姝瑶回到家中,身心俱疲,连翻开账本的力气都没有。
如画递来的饭菜,她也提不起半分食欲。
“小姐,多少吃一点吧,这样身体会垮掉的。”
如画关切地说。
慕姝瑶无力地回应,让如画先退下,自己稍后再用。
就在如画掩门离去的瞬间,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夜的宁静,是多日未露面的慕清晚,气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
“慕姝瑶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
她声如洪钟,响彻半个府邸。
如画挡在门前,试图维护慕姝瑶的安宁:“小姐已经歇息,如果二夫人有事,还请您改天找世子爷商议,不要打扰小姐休息。”
未等如画说完,慕清晚猛然抬手,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气中,连如画自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目瞪口呆。
“你一个下人,竟敢拦我?我腹中可是承载着王府未来的长孙!”
她故作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