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有何不妥?身为二公子又能怎样?历史上的例子多不胜数,许多二公子凭借自身的努力,最终也能青云直上,嫡庶之别又岂是恒定不变的规则?”
朱小娘的话语掷地有声,她握住萧缙的手,缓缓在他的掌心勾勒出一个字。
萧缙凝神细看,那字渐渐清晰,等他完全领会其意,双眼顿时瞪得圆滚,充满了难以置信。
“娘的意思,是想让我……”
“你在御林军中,若是能立下汗马功劳,那时,萧宴还能是你不可逾越的障碍吗?”
朱小娘打断了他的疑惑,又再三叮嘱:“世子的身份哪里比得上得到皇帝的赏识更为重要。”
萧缙如梦初醒,重重点头,“儿子谨记在心。”
走出院中,萧缙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掌心中的“皇”字,心中翻涌着朱小娘的期许与自己的决心。以至于他未曾注意到迎面走来的慕姝瑶。
“二少爷。”
身边的如画首先打破了这份沉思,轻轻唤了一声。
萧缙闻声,猛地将手收回,抬头一看,原来是慕姝瑶,他连忙行礼,恭敬地称呼道:“大嫂。”
“二弟这是要去哪儿?”
慕姝瑶随口一问。
萧缙却一时语塞:“去、去看看清晚。”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言辞中的破绽——他明明是朝着远离慕清晚院落的方向行进。
怎么可能是在去看清晚的路上?
“我、我其实是打算外出为清晚买些东西回来。”
他急中生智,匆忙解释。
慕姝瑶轻笑,侧身让出道来,“那快去吧,别误了清晚的事情。”
萧缙连连应声,有些失措地迈步离开。
走了几步,他突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慕姝瑶与如画渐行渐远的身影。
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在某处与这样的场景有过交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只觉得十分奇怪,为何会有此番感受?
另一边,慕姝瑶携如画向镇泰院行去。
从老刘手中接过最新的账簿,她开始盘算府中度过秋日所需的各项开支,预感到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节日接踵而至,礼尚往来自是必不可少,银钱如流水般花销。
不过好在眼下酒楼无需对外营业,这让她的肩头轻松了不少。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次日,李夫人竟拉着她,说要带她去逛万宜街,还特意邀请了萧宴同行。
“你们看看这些店铺如何,是否中意?”
李夫人问道。
萧宴心知肚明,这些店铺是为慕姝瑶所备,自己怎有资格评头论足。
而慕姝瑶则细细审视起来,“母妃打算用这些店铺做什么生意呢?”
李夫人走在他们身后,缓缓说道:“这些店铺闲置已久,我一时间还没想好经营什么。毕竟我也上了年纪,难以再亲自照料这些门面。”
“因此,我想把这些店铺赠予你。”
李夫人语气诚恳。
慕姝瑶转头,满是惊讶,“给我?作为儿媳?”
“是的,这一排店铺都属于你,还有街口那家首饰店同样也是你的。”
李夫人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突如其来的馈赠让慕姝瑶始料未及,心底虽渴望拥有一家自己的店铺,但她也清楚,这一切皆因那幅字画而起。
经过一番思量,慕姝瑶婉拒道:“儿媳不能接受这些店铺,母妃还是让别人来打理吧。”
“这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店铺,为什么不能收呢?”
李夫人拉住她的手,领着她走向后院,“这些店铺年岁已久,早就该重新整修。母妃如今精力有限,实在是无法再操持这些事务,交给你,母妃才会放心。”
“母妃视你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这些店铺不给自己的女儿,还能给谁呢?”
李夫人的话语里满是慈爱。
尽管京城内外无人不晓,镇北王府的王妃素以铁腕著称,性格坚毅,行事作风如同男儿,但慕姝瑶深知,李夫人之所以这般强硬,全是为了一府上下。
实际上,她的心最为柔软,否则怎会将偌大的酒楼交给朱小娘,又怎会容忍林纭在府中多年?
说到底,她不过是心疼每个女子在这深宅大院中的不易。
“母妃身体康健,为何不能继续管理这些店铺?”
慕姝瑶并不愿轻易接受这份厚重的礼物。
李夫人轻拍着她的手背,声音柔和,“虽然身体还好,但母妃心中明白,精力早已不如当年。这些店铺,现在交给你,未来的,也都将是你的。”
这段插曲,悄然在府中铺展开一幅温情脉脉的画卷,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在这权力交织的宫廷中,显得尤为珍贵。
“除了你,就算交给阿宴,我也不放心。”
李夫人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慎重与无奈,她的话语中满是对儿子萧宴的信任不足。
这话音刚落,她的目光特意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萧宴,那眼神里既有考验,也有期望。
萧宴感受到了母亲的注视,嘴角勾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