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宫门上下便已是张灯结彩。
脂粉轻柔的刷在细腻的脸颊,铜镜中的女子在一众讨喜的祝福话里盖上了喜帕。
新娘被牵引着上了花轿,向着宫门前的大典走去。
前山
高高的石阶上,宫尚角郑重的在花长老手上接过执刃印章和令牌,转身,面向宫门众人。
各宫宫主、长老和管事,以及所有宫门子弟,齐齐下跪:
“参见执刃!”
暗处里,几个身影快速退下,消失不见。
宫尚角淡淡瞥了一眼,和身边的宫远徵对视一眼,收回视线。
身后不远处,花轿落下,一排侍卫解下腰上挂着的其中一个物件朝向天空。
宫尚角接过长箭,向着轿门射出。
咚的一声,箭矢牢牢钉在轿门上,尾翼微微颤抖。
与此同时,那排侍卫手上的物件齐齐发出‘砰!砰!’的响声,无数烟花被打向上空。
暗处,本来心下一紧的众人松了口气,不屑的无声嗤笑。
宫尚角迈步,一步一步向着花轿走去,手抬起,撩动轿帘,宫远徵带着金丝玄铁的手缓缓摸上了腰间的暗器囊带。
暗处的人没有动作。
宫远徵眼神一暗,和同样戒备的宫子羽对视一眼,心下都有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宫尚角伸手欲将新娘迎出轿子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小心!上官浅也是无锋!”
下一秒,一柄短剑直奔宫尚角胸口,就在即将刺中之时,另一柄短剑出现,及时阻断了攻势。
是穿着常服的,上官浅。
宫尚角反应迅速,抬手拽着人后退。
而其余人还处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阿云,你方才说,什么?”
不错,匆匆赶来的就是云为衫。
寒鸦肆给她提供了逃离的机会,她却选择进了宫门。
云为衫复杂的看向上官浅,低声重复了一遍。
“上官浅,是无锋的魅。”
霎时,全场皆静。
宫远徵拳头紧握,手套发出一阵摩擦的咯吱声。
宫尚角仍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心底情绪。
那边,新娘一声轻笑,抬手摘掉了喜帕。
“魅如何?魑又如何?看来,你们这小小魑魅,全都背叛了无锋!”
“紫衣?!”
宫子羽下意识惊呼出声。
那穿着新娘服饰的,不是紫衣又是谁?!
“羽公子,好久不见啊~”
紫衣言笑晏晏,甚至还给宫子羽抛了个媚眼。
宫子羽抿紧了唇,神色有一瞬间复杂。
尽管早就知道紫衣不简单。
可真到这个时候,心下还是会觉得难受。
曾经的情谊到底不是假的……
“上官浅!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是无锋?!”
宫远徵才不管那俩人调情,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上官浅手腕质问。
“她们说的话我都不信!你自己告诉我!”
“你究竟,是不是无锋?!”
上官浅沉默,侧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紫衣冷笑一声,飞身而起,向着两人直接攻击而来。
同一时间,无数人影在下方闪身而出。
宫门侍卫齐齐散开,重新组列,手上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下方冒出来的人。
宫尚角身形一动就要上去支援,一柄弦月刀破空而来,宫尚角迅速闪退,弦月刀旋转一圈回到来时的方向。
宫尚角缓缓抬眸,双眸赤红。
檐上,寒衣客头戴草帽,缓缓露出面容。
“十年前放你一马,今日,也该送你下去与亲人团聚了。”
寒、衣、客!
两人霎时交起手来,宫子羽和云为衫对视一眼,上前帮着上官浅和宫远徵,一起向紫衣攻了过去。
雪长老和花长老对视一眼,雪长老留下看护策应,花长老迅速向着后山赶去。
后山之人在月宫齐聚。
花公子不安的走来走去,被宫紫商嫌弃的一把抓过来坐下。
“诶呀你不要转啦!转的我头都晕了!
你别担心,刀冢机关重重,那个无锋什么魍的,肯定逃不掉!再说还有花长老坐镇呢!”
花公子紧张的眉头不曾松半分,却也顺着她坐下,嘴硬道:
“我当然不担心,我们一起研究的火药和机关,我怎么可能不放心?”
我就是,担心我爹……
这般说着,突然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
花公子噌的一下站起来,其他人也皆是担忧的看向花宫。
虽然已经做了重重布置,可说不担心才是假的。
随着又是十几声的炮火轰鸣,花宫彻底归于寂静。
花宫刀冢
悲旭顺着云图找到图纸藏匿地点。
一路上看着奔逃的痕迹不屑的笑了笑。
散漫的走近刀冢,向着机关而去。
手伸到近前却突然停下。
眯了眯眼,后退了数步。
脚下一动,一枚石子急射而出,啪的一声直接震碎了机关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