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淙之看太阳都落山了,苏羽翼还没回家,于是出门去寻她,刚到大门口,就看见她表情怪异的站在门边,走近一看,她的脸红的不正常。
“怎么了?”沈淙之抬起她的下巴,方便看的更清楚,“是不是碰到小虫子或者其他什么,过敏了?我让云老过来给你看看,他就住在后山。”
“不要。”苏羽翼很果断的拒绝,“我就是,有点热而已。”
说完,她看见沈淙之只穿了一件单衣,山里早晚温差大,于是催促着,“我们快点进去吧。”
苏羽翼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在心里揣摩着沈淙之:既然云老都说了,他的身体没问题,他还是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应该是不想碰她吧。
她已经占了沈太太这个名分,就不能要太多。他们的婚姻始于爷爷的命令,不是爱情,他是正常的男人,或许可以找个时间问问云奕,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林姨来喊他们,“少爷,少夫人,可以用晚餐了。”说着还一边解释,“今天午餐用的晚,所以晚餐也晚了点。”
中午吃得多,苏羽翼还不饿,象征性吃了点,就放下了筷子,沈淙之不让她在餐桌上说话,她就安静的在旁边等着,直到她的手机响了。
她走出餐厅接电话,再回来沈淙之已经不在这边。
在客厅找到他,苏羽翼想起云老的嘱托,“先生,您喝药了吗?”
沈淙之看向不远处林姨端过来已经空空如也的白瓷小碗,表情淡然,“没有。”
“那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站在一旁的林姨慈笑的看向自家少爷,都是过来人,夫妻情趣她就不插嘴了,这药多喝一碗,也不碍事。
和昨天一样,苏羽翼跟哄孩子似得,拿出一颗糖给沈淙之,他才把药给喝了。
苏羽翼偷偷在备忘录记下一条:要买很多糖。
刚刚那通电话是她在漓城的室友打来的,问她怎么还不回去?她这才想起,她在漓城还有很多东西没拿。
“先生,我明天想回一趟漓城。”
回?这个字让沈淙之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是还有什么事吗?我让云奕去办。”
“不用了,就是一些私人物品在那边租的房子里,需要拿回来,云奕也分不清哪些是我的。”
听到这个回字,沈淙之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好,明早十点出发。”
苏羽翼洗澡之前在卫生间盯着婚戒看了许久,在民政局,沈淙之给她戴戒指的触感还是那么清晰,这枚戒指更像是一件不断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的法器,不然她常常觉得自己在梦境。
把婚戒取下来放在洗漱台上,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她从浴室出来,又重新套在手上,生怕就这么一会儿它就不见了。
迟早会去老宅,苏羽翼还是把闹钟定在了早上七点,这样可以早点习惯生物钟。
晚上睡得不安稳,总担心闹钟像昨天一样不响,苏羽翼中途不断去摸床头的手机,看到时间还早,才又接着睡,如此重复好多次。
又一次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这一次摸到的却是一只冰凉的手,闭着的眼睛赫然睁开,虽然没开灯,但是天空已经破晓,窗帘没有全部拉上,透进房间的光足够苏羽翼看清这个人是谁,戒备的心瞬间放下。
“哥哥……”带着睡意的声音既黏稠又娇柔。
沈淙之整个人顿住,又很快收敛起体内那股莫名的情绪,在闹钟响的那一刹摁掉。
“还早,再睡会儿。”沈淙之说的很轻,在这样微暗的氛围里,显的很亲昵。
如果说刚刚的称呼只是苏羽翼在混沌中下意识的反应,这会儿沈淙之身上特有的中药味儿,让她逐渐变得清醒。
她坐起来,“先生,您怎么在我的房间?”刚刚模糊中好像看见沈淙之拿她的手机。苏羽翼去检查闹钟,已经过了七点,“闹钟是您关的?”
“嗯。”沈淙之并没有遮掩,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来的第一天就和你说过,不用早起,你想睡到几点都行,怎么不听话。”
苏羽翼想到刚才冰凉的触感,“那您也再回去睡会儿,别着凉了。”
“羽翼。”沈淙之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她的床边,“我是你老公。”
“啊?”苏羽翼不明所以,只是点头,“是的。”
“没有哪个妻子会称呼自己的丈夫先生或者您,如果有也是夫妻情趣。”
夫妻情趣?是这样吗?
“那,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苏羽翼问的很真诚。
沈淙之没做声,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来,“你先自己想一下,该怎么称呼自己的老公。”
他虽然走了,苏羽翼也睡不着。
这个问题,有点难……
才认识那会儿,苏羽翼叫沈淙之哥哥,后来为了不那么突兀,她和沈家其他小辈一样,称呼他二哥,可沈淙之不让她叫他二哥,她才跟着外人一样称呼他为先生。
现在呢?
老公吗?
可是她在记忆中仔细搜索了一遍,在沈家的所有长辈中,从来没有听见她们在公共场合用老公这个称呼。
沈淙之吗?
苏羽翼在心中否定了100次,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