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一脸的慌乱,好似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说出的言语也有点混乱。
不论她如何表达君莫离的高大上,她高攀不起,拒绝的言语都是实实在在的。
很多时候,是否是高攀真的不好说,可是拒绝终究是不愿意的意思。
太后怎么会不明白这样一层含义?
她面色微微一沉,眼神里的慈爱也少了几分,嗓音里更是透出了些许的凉意:“溪儿,哀家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皇儿现在中宫虚悬,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怎么,你不愿意?”
隐隐的透上了威压的语调,明显是要逼迫的意思。
站在旁边,好似壁上观的南初月,内心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从太后诓骗南初月入宫进行软禁,到现在太后逼迫齐溪嫁给君莫离,一步步的似乎都是设计好的,目的只有一个——
东城和宁永联合,巩固君莫离的权力。
当然,这是从东城这方面剖析。
入宫从宁永那面看,事情就是另外一个走向了。
但是无论是哪个走向,事情似乎都不该围绕着太后进行。
现在整件事的主导者却好像突然换人了,成了太后一个人在其中穿针引线,但是这样的情
况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难不成太后没有云太妃的机敏,却有了和云太妃一样的心思,所以君莫离这么做,也是想试探自己的母亲?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逐渐成型的时候,南初月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之前她只觉得君莫离登基为帝之后,所有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君臣的斗智斗勇,看看能不能明哲保身。
可是事到如今,似乎发现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只怕这件事里,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殿内随着太后施压,空气显得紧张起来。
不过齐溪身为一国公主,又是与东城能平起平坐的大国公主,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点威胁,就吓得失了反应。
她微微抿唇,再开口时嗓音变得清淡,不复当初的热情:“多谢太后抬爱,只是这件事涉及到溪儿一生的幸福,自然是不能草率的。”
“说的是,不过溪儿觉得,这当世的男儿,有几个比得上皇儿的?单单是一个身份,就已经没有人能比拟了。”说这句句话的时候,太后面上明显呈现出了骄傲的神色。
齐溪微微一笑:“抬手说的是,皇上英明神武,只是溪
儿高攀不起。之前还算是身体健全,现在是着实攀不上了。”
言语之间,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也是太后着实没有想到的。
她眯起眼睛,冷眼看着齐溪:“溪儿,能成为东城的皇后,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你确定放弃吗?”
“不是溪儿放弃,是溪儿着实配不上陛下。”
“哼。”太后没有遮掩自己的不满,“既然知道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就该掂量清楚分量。拒绝,你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扔下这句话,再没有给齐溪开口的机会,她起身就一脸恼怒的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无论是南初月还是齐溪,多少都是有几分错愕的。
不管内心多么的不快,彼此的身份都是摆在那里的,说话总是要客气一点的。
偏偏太后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说出了最为凶狠的话,说是撕破脸皮也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随着天后的离开,内殿瞬间就那么安静了下来。
不过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齐溪就开口说话了:“你们下去吧,本公主有话和王妃说。若是没有传召,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
很快,刚刚站
了一屋子的人瞬间就消失了,只剩下南初月和齐溪。
齐溪用下巴指了指软凳:“现在也没有人了,你坐吧。”
南初月也没有拒绝,当即坐下。
“想不到,一国太后是这样的,也难怪急需找一个皇后了。”齐溪的言语里透着几分轻蔑的不屑。
对此南初月只能以沉默表示。
她身为东城国的子民,纵然对东城的上位者再不满,也不好和别的国家的人一起指斥。
就好像她恼怒了也会对君北齐横眉冷对,但是若是有旁人敢这么对君北齐,她定然是不会放过对方的。
齐溪自然也是明白这种心理的,微微耸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接下来的事情,你想过要怎么办了吗?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被她视为眼中钉了。”
这个“她”说的很是含糊,听起来连男女都分不清,但是齐溪相信,南初月一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果然,南初月并没有追问齐溪话里的意思,而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现在,我出宫或者公主回国,对我们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吧?”
“自然,毕竟陷在在牢笼一样的地方,很多事情都无法施展。不过……”
齐
溪突然笑了:“王妃身在这里,即使什么都不做,外面也有人积极地想办法与之周旋,带你离开这里。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怕是现在没有人想接我回国。”
她的嗓音明明是满含笑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