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在一旁紧张的不行,生怕齐王殿一个恼怒就动手揍小郡王。
祁钰深呼了一口气,看向边上慌张的乳母,“你来。”
说完祁钰就站了起来。
碰巧这时琛哥儿吃饱了,乳母正抱着他从屏风过后走出来。
祁钰看到吃饱安静趴在乳母肩头的长子,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给本王吧。”
乳母不敢耽误,立马将世子递给殿下。
祁钰抱着长子,心道好在长子瞧着是个稳重的。
琛哥儿并不知他的父王对他寄予厚望,他这会趴在父王宽阔的肩头,只觉得视野都宽阔了不少。
祁钰陪两个儿子玩了一会,见王妃还在睡,他便吩咐人准备了早膳,一个人简单的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了,让丫鬟们撤了下去。
自己则是抱着两个儿子去花园玩。
这会太阳出来了,有些暖和,祁钰让人给儿子衣裳外面再套上一件夹袄,免得儿子着凉了,然后一手一个抱着儿子去了花园,身后跟着乳母和几个丫鬟。
两个到底抱着不方便,祁钰只能抱一个,另一个给乳母抱着,但两个儿子这会已经不是刚出生那会了,孩子都机灵和很,方才被父王抱着,父王生的高大威猛,肩膀宽阔舒服,视野还广,乳母哪能比得上父王的。
祁钰抱着琛哥儿,璟哥儿就不乐意了。
于是祁钰只好轮流抱着。又让那些丫鬟扑蝴蝶,
一个上午下来,比他昨天一晚上通宵来的累。
等到温言饿的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怨气的丈夫和两个显然很开心的儿子。
温言那股起床气就散了下去。
温言抱着两个儿子亲了几口,这才起来洗漱更衣。
用膳的时候,祁钰虽然脸色有些疲倦,但还是给温言夹菜。
温言没说什么,只以为他是昨晚累到了,还给他盛了碗八珍鸭汤,给他补补。
用晚膳后,两个小的也要午歇了,温言带着孩子回了偏殿,哄睡了他们后。
就出来了。祁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温言走过去,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素秋端了杯茶上来。温言端起抿了一口。
“这个时辰了,巴州王一家应当是离开了吧。”温言还记得这事。
祁钰放下茶杯,“应该是吧。”
天色刚亮那会,巴州王府的马车就带着它主子驶离京城,无人相送。
巴州王同巴州王妃还有两个女儿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望着遥遥远去的京城,心中无限苍凉。
巴州王走的悄无声息,很快就没人再提起这位王爷。
而开朝后,朝中就有人上奏景和帝,说陛下正值壮年,还有太子和几位王爷膝下子嗣并不多,提议陛下选秀。
景和帝此时已过不惑之年,先前独宠兰妃,如今兰妃成了兰贵人,陛下对后宫那些妃嫔也不甚热衷,宫中妃嫔除了几个是前些年选秀进来的秀女,其余都是跟着陛下十几年的老人了,景和帝如今正值盛年,朝臣们自然盼着陛下后宫再进一些女子,好让陛下欢心。
只是他们提的不巧,景和帝这会正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挽回皇后的心,这些年,皇后与他也只剩明面上的相敬如宾了,景和帝在朝臣面前再如何威严不可直视,但掩盖不了他是一个已经年近半百的人了,尤其是每次在坤宁宫里,几个孩子承欢膝下,欢声笑语不断,而回到乾清宫,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宫殿,景和帝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他已经是皇帝了,是整个天下最至高无上的人,可大权在握之时,身旁却没有能陪自己说话的人,妻子与自己离了心,只是表面上的君臣,太子恭敬之余对自己也不甚亲近。
而他最宠爱的齐王,或许敢在他面前说些真心的话,但心里也会因着他母后和皇兄的缘故,对自己有隔阂。
太孙聪慧,琛哥儿和璟哥儿可爱,但孙儿们还小,此刻还愿意亲近自己,但等他们再长大一些,懂了事,会不会就和他们的父王一样。
景和帝不敢去想,他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但他亦非无所畏惧,他是皇帝的同时,也是个有血有肉之人,也会害怕妻子冷眼相对,儿孙疏远了他。唐太宗当年不也是一位受万民称赞 的好皇帝,死后亦是难得的一代千古之君,可那又如何,早年玄武门手刃同胞兄弟,中年丧妻,晚年儿孙离心,不可否认,他是一位好皇帝,但绝不是一位好丈夫,好父亲。
景和帝当年也是踩着兄弟的血肉登上至尊皇位,难道自己真的要重蹈先人覆辙吗?
不,景和帝不想。他苦笑了下,自己真是一个贪心的人,既想要有唐太宗那样的功绩,还想要夫妻恩爱,父子亲近,如民间百姓那般享受天伦之乐。
于是,他将康王封为巴州王,让他带着一家子去了巴州就藩,一方面是出于朝堂安稳考虑,太子俨然是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储君,深受朝臣和百姓爱戴,若是他再一味的放任康王做大,直到与太子分庭抗礼,那于朝堂,与大魏都不是一件好事。
另一方面,他也是想保住这个儿子的命,远离京城,便是远离是非,虽说比不得在京中尊荣,但他和他的儿女依旧能享受荣华富贵,这是一个父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