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梅府,九溪让顾琰的人都撤了,在梅府她还是能确保他的安全的。
“为何这么不愿意住宫里?”九溪问。她见他悠闲的喝着茶,感觉梅府就是他的家一样。
“像个大笼子一样的地方,你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得喜欢?”顾云珺反问。
九溪说:“你说的没错那个地方确实像个大笼子,但你是活的,不是它困住了你,是你自己困住了你自己。”
“不知是它困住了我还是我自己困住自己,总之在那里我就会觉得很孤独,尽管旁边不缺伺候的人。”
“你说这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找不到前途的少年呢,这是一个帝王的感受吗?”她说,“我早就说过皇宫很大,你要把你的后院塞满,今日翻这个牌,明日翻那个牌,哪有时间孤独。实在不行,宫里不是还有唐……”九溪停下不说了。
她看到了他站了起来,离她越来越近。
“既然我这么自由,为什么不能选个自己心中想要的?”他说着想靠近她的身子。
“你冷静地想一下,要不要明日鼻青脸肿地去上朝?如果不想不好看,就给我站远。”九溪威胁道。
他往后退了一步,从袖子里拿出圣旨递给她。原来他要给她的圣旨早就备好了。他说:“我不能自由的生活就让你来过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的生活本来就是自由,何需你什么条件?”九溪看着他,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一只待人收留的小狗一样。她忍不住又问,“什么条件?”
“今晚陪我睡一晚,像以前魏风夕一样。明日你就可以离开了。”
九溪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可以提这样的要求?但奇怪的是自己竟答应他了,是为了抚慰他这几年的伤心吗?
他紧紧地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真的只是搂着,再也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了。
她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摸着旁边还有余温的位置,才知道昨晚他真的在这里。
用过早膳后,她拿着圣旨,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京城,好像是从没来过一样。
九溪离开京城的时候,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能看到他正襟危坐在金銮殿的样子。
她不坐船,不坐马车,而是女扮男装骑马前往。
她到达沂州城时已是十月底了,天气开始转凉。
沂州城的城主叫颜时番,是任夫子的学生,是今年开春的进士,六月份的时候刚到任,他本是沂州人,顾云珺派他来是想让他更快的接管这里的一切吧。
九溪并没有直接去找城主,而是在城内找了一住处。在酒馆茶肆间,听些民间的闲语,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之事。
两日后,她来到城中一家最大的书馆。在书馆的一个角落里,她竟看到了苏泽父亲的字画,想不到苏泽的字是随他的父亲苏焕。
九溪说想买他的字画,伙计小声地嘀咕着“还有人要买罪犯的字画”。他把字画掸去了灰尘,准备给九溪。
九溪问:“这里还有这位先生的字画吗?”
“没有了,这个本也要处理掉的,公子想要就便宜一点出了。”伙计小声地说,好像他正在做着犯法的事一样。
九溪想如果他们知道当今的苏相是他的儿子,这些字画还会在这里蒙灰吗?
“这位先生的字如此有韵味,你们为何会嫌弃他的字?”九溪问。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不瞒公子说,这位在几年前是犯了重罪被杀头的人,只是听说当初他与老板有些交情,老板留下了一些他的字画。”
积了灰的字能有多深的交情?
“你老板是何许人?”
“公子连我们老板也不知道,他是我们城主的兄长颜时鹏。”
他是城主的兄长?一人为官一人为商,颜家倒是有意思。既然他是商人之家,当初为何会送颜时番远到南阳求学,又怎么会在顾云珺刚上位就中了进士?他又怎么会不知苏泽的出身?
“原来背靠大树。”九溪也故作神秘地说,“这么说你们老板在这里很有权势?”
“也不算背靠大树,听说他们兄弟俩老死不相往来。”伙计说。
“哦,还有这样的事。”伙计不敢再多说,包好卷轴给九溪后就离开了。
九溪想沂州城果然是文人的地方,城内无歌舞的场所,只有茶社酒楼,到处是笔墨纸砚,字画的买卖。
九溪在街上闲逛了三日,七日后,才到城主府送上拜帖,说自己是任夫子的学生特意来拜会师兄。
颜时番亲自到门口迎接,他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小公子,一双犀利的眼睛好像可以洞悉一切。九溪也抬头看了看他,他三十来岁左右,五官分明,一双坚毅的眼神让九溪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在下九溪,是夫子在南阳时的学子,听闻颜城主亦是夫子的学子,今日经过此地特意来拜访。”九溪道出自己真实的姓名,只是九溪这个名字没有多少人知道,朝中知她的只是梅姑娘,没人敢问她的闺名。现在她又是男装打扮,颜时番更是不会想到她是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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