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嗤笑一声:“方才楚冰蕊要打我的时候,没见表姨母着急,她吃了亏表姨母就不让了,这叫‘一视同仁’?表姨母怕不是对‘一视同仁’有什么误解,还是回去多读点书,省得在人前胡言乱语,污了你那曾经‘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唐氏的脸色阴狠得都要滴出水来,眼神凶残。
“不过表姨母也不用太过在意,毕竟你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是如何来的,你心中也有数,大半也都是吹出来的,就算叫人识破了,也不算什么。”楚微云就算如今并不怕她,看到她的眼神,还是后背发凉。
从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表面温婉、宽厚大度,实则心狠手辣,能眼看着自己在水中挣扎,濒临死亡而无动于衷,脸上还带着残忍的笑。
这样的女人甚至比那些整天喊着打打杀杀,仇恨都表现在脸上的人还要可怕!
说到唐氏的才女之名,楚微云没有看清唐氏真面目的时候是真相信,曾经很敬重唐氏,以她为目标,努力读书习字,将来做个有才华的女子。
结果后来她发现,唐氏根本是徒有虚名,每每想到幼时仰望唐氏时的自己,都觉得想笑。
唐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里更是透出一丝难言的恐慌。
她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的确是硬生生捧出来的,她才华如何,自己心里还没有数?
不过就算她才华没有那么高,可她做为唐家的嫡女,原本不可能给人做妾,实在是她年少时一时糊涂,识人不淑,失了身子,还有了身孕。
事情如果传扬开来,她不但名声尽毁,还会被沉塘,被家族除名。
她不甘心屈辱死去,正想办法之际,楚微云的生母临盆,她当机立断,用了一些手段嫁给了镇国将军楚承志,想着把肚子里的孩子安在他头上。
不想楚承志虽然纳她入门,却根本没有碰她的打算,无奈之下她才给楚承志下了药,假装跟他一夕缠绵,有了身孕。
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又买通稳婆说孩子是早产,蒙混过关。
她在楚冰蕊出生的时候格外瘦小,一度救不过来,也倒正是早产的样子。
这件事情她谁都没有说,也肯定楚微云肯定不知道真相,可此时听楚微云毫不客气地嘲笑她,她还是有种秘密就要被揭穿的恐惧。
楚烨辰在吃惊之余,也不禁感到吃惊和好笑。
他在将军府尽管生活了十几年,毕竟没有跟唐氏朝夕相处,唐氏在他面前向来是温婉贤良的形象,他还真不知道唐氏这“京城第一才女”名不符实。
楚冰蕊都感觉颜面扫地,喝道:“楚微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母亲就是京城第一才女,你什么都不懂,还敢坏她名声!”
楚微云淡淡说:“不重要,表姨母是不是才女,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向你们表明态度,我要做什么,你们都没有立场和权力阻止。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侯府如今捉襟见肘,没钱置办酒席款待你们,慢走不送。”
说完转身就要往里进。
“楚微云!”唐氏叫住她,语气中透出威胁之意,“你如此任意妄为,就算不顾冰蕊,不顾我,难道也不顾你父亲了吗?”
楚微云脚步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唐氏,眼神晦暗不明。
唐氏以为她屈服了,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语重心长地劝道:“你父亲能有今日的身份地位和家底,是他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如果因为你和离,闹得满城风雨,影响了他的前程,你作为一个小辈良心可安,你对你父亲尽到应有的孝道了吗,你真要将军府一无所有吗?”
楚微云呵了一声,满眼嘲讽:“表姨母也知道将军府如今的家底是我父亲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那楚冰蕊花一千两银子买一根钗,表姨母花两千两做一套‘流光锦’的衣裙时,可曾想过我父亲的不易?楚冰蕊为了吃到最新鲜的荔枝,花费千金让人快马加鞭从南方送过来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父亲的不易?表姨母看上一颗黑珍珠,与人竞价,以一万价格成交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父亲的不易?”
唐氏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退去。
“我父亲在边关以血肉之躯拼杀,你们在家中肆意挥霍、挥金如土,还说我不知父亲不易,要让楚家一无所有,谁给你们的脸!”楚微云语气狠厉。
唐氏和楚冰蕊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们从来没有想过,花过的钱居然会有一天成为楚微云打她们脸的证据,她们在花钱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钱来的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对不起楚承志!
楚冰蕊吭哧了半天,气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们只是花父亲挣的钱,这天经地义,你却要坏了将军府的名声,断送父亲的前程,你怎么能跟我们比?”
楚微云冷笑:“谁说我会断送将军府的前程?我现在已经看清了顾清川的真面目,他娶我只是想利用父亲的权势地位向上爬,想要毁了父亲的一世清誉,我与他和离,及时止损,就是为了维护父亲的名声,维护我们将军府的家风家规!”
“你们能明白也好,不能明白也罢,总之我会慎重处理此事,你们不用拿父亲来压我,我很清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