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冷笑:“外祖母非要死,我也不拦着。你年纪大了,不免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有什么办法?”
章氏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好,这是你们逼我的!我这就去侯府大门上吊死,我看你们以后怎么做人!”
顾清川脚步一横,把章氏拦下,表情阴狠:“外祖母这就见外了,你要死是自己家的事,到外面丢人现眼做什么?来人,把于老夫人请回房间,好生看着,别让她走出房门一步,等她死了再来禀报我!”
这恶毒的话一说出来,于氏都脸色大变:“清川,你胡说什么!她可是你亲外祖母!”
就算母亲对她无情,到底是生她养她的人,她再怎么不平,也没想过逼着母亲去死。
顾清川牙齿咬的咯吱一响,满眼鄙夷:“母亲,她可没把你当亲女儿,更没把我当亲外孙,她眼里只有她的亲生儿子!只要于家不还钱,我就让于四海待在大理寺大牢,我还真想看看,是外祖母先熬不住,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微云都忍不住要为顾清川的绝情鼓掌了!
果然畜牲就是畜牲,他只跟银子亲,自己坚决要和离,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章氏惊骇地瞪着他,都忘了呼吸!
这还是那个小时候抱着她的脖子,甜甜叫她“外祖母”的外孙吗?
于氏看看顾清川,再看看章氏,想想一直以来被母亲逼迫着替于四海还赌债,全不顾她的死活,以至于她现在被自己亲生儿子厌恶,她又不觉得章氏可怜了。
“不孝的狗东西,该遭天打雷劈的畜牲,我饶不了你!”章氏也就嘴硬了,骂个不停,“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我这就一头碰死,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好,你死!”顾清川狂笑,眼睛血红,“你死了,我把你的尸体送回于家,于四海还在牢里,于家的家产我就笑纳了,外祖母就放心吧!”
章氏五官都挪了位,一手抓紧胸口,急促喘了两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往后就倒。
“母亲!”于氏大骇,赶紧扶住她,“母亲,你怎么样?”
章氏剧烈喘息,把冲上来的一口血咽回去,哆嗦着说:“好,好……你、你撤状,我、我于家还、还钱……”
顾清川眼睛顿时亮了:“不行!于家先送钱过来,我再撤状!”
章氏无力地跺脚:“好,依你!”
事关于四海的生死,于家不敢再在这种时候耍什么花招,第二天就送了二十万两银票过来。
顾清川拿到这笔钱,有了底气,腰杆子一下就挺直了,没再继续为难于四海,把状子撤了回来。
于四海得知此事,肉疼的厉害,跑到广平侯府跳着脚地骂:“顾清川,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就是花你几个钱吗,你居然敢把老子送进大牢,老子不废了你!”
顾清川背着手冷冷看着他:“舅舅好大的威风!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拿了我侯府的银子就该还回来,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好啊你,非要做的这么绝,你是不认于家这门亲了,有你后悔的时候!”于四海到底理亏,瞬间气焰就低了一半。
顾清川冷笑一声:“于家这种只知道吸侯府的血,败侯府家产的亲戚,不要又何妨?没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无赖亲戚,我侯府只会越来越好!”
“好,从今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于四海气的浑身哆嗦,偏偏却又无可奈何,啐了一口,转身大步出去。
他花侯府的钱,顾清川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于家比起侯府门第要低,真把顾清川惹急了,到皇帝面前参他父亲一本,于家也吃不了兜着走。
“四海!”于氏追了几步,眼见彻底把于家得罪了,她心里难受,要回二十万两银子,她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埋怨道,“清川,你干什么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得罪了于家对你有什么好处,那好歹是我娘家,要紧的时候也能给你帮帮忙!”
顾清川鄙夷地说:“就于四海那个只知道赌钱的烂人,能给我帮什么忙?他别来吸我侯府的血,我就烧高香了!母亲,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拿一个子给于家,要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母亲!”
说完甩袖而去。
于氏又气又无奈,脸都是青的。
如今在侯府,楚微云瞧不上她,顾清川厌恶了她,冯氏更是从来都瞧不上她,侯府的主子们,居然数她活的最卑微!
凭什么!
顾清川原本要回书房的,想了想,转道去了湘竹院。
不出意外的,他被挡在了门口,却满脸得意,对坐在树下悠闲纳凉的楚微云说:“于家欠我的银子已经送回来了,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才能拿钱养着侯府,如今我顾清川不需要求着任何人!不,从一开始我就不需要求着任何人,你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施舍者的嘴脸,你那点臭钱我还看不上!”
其他他这这二十万两银子跟楚微云的嫁妆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自由支配银子的时候了,免不了有些飘飘然。
楚微云也不生气,淡然说:“恭喜侯爷了。”
“你甭想着和离,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安然走出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