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秋之所以告诉楚微云另一个藏银两的地方,是因为山中那座阁楼里除了银子以外,还有以前尤永辉为他们两个置办的一些家当,有些摆设、把玩的物什都值不少钱。
再者。那也是穆婉秋最后的倚仗,一旦哪天顾清川厌倦了她,她在侯府待不下去了,山中阁楼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这自认为最大的秘密,在楚微云和夜景煜那里早已不是秘密。
为了还给夜景煜的五万两银子,穆婉秋让人准备马车。
顾清川这次铁了心要跟着穆婉秋,面上却假惺惺地说:“婉秋,你就快要生了,一个人在跑那么远的路,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取祖产。”
他还记得上次偷偷跟着穆婉秋去的时候,半路被打晕了扔回去,这次如果还是偷偷跟,下场肯定一样,必须要穆婉秋同意才行。
穆婉秋明白他的心思,一副温婉大度的模样:“不用了,侯爷,我自己去就行了,来回坐马车,无须我过分辛苦,你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处理,不要耽误你的时间。”
顾清川心里有气,语气也有点硬:“我的公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不会耽误。婉秋,你几次三番不准我跟着,是对我藏私,信不过我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贪图你祖产的人吗?”
穆婉秋心说你当然是了,嘴上只说好听的:“侯爷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放置祖产的地方实在不方便外人去,侯爷一定会体谅我的对不对?若是侯爷实在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不如侯爷先借我五万两银子,我赔偿给永康王,日后我再还给侯爷就是了。”
顾清川的脸色顿时就有点难看:“婉秋,我早说过是你自己不知轻重,得罪了永康王,这个责任只能你自己担。我虽然从于家要回了一点银子,整个侯府的开销都压在我身上,我的压力也很大,你一向知书达礼,很体贴我,这时候怎么不懂事了呢?”
穆婉秋眼里闪过轻蔑,彻底看透了顾清川的嘴脸,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容不得她后悔,好在她没有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顾清川身上,闻言也不生气:“我明白,我只要出了事,就要自己处理善后,我自然不能对旁人掏心掏肺,侯爷也会体谅我的对不对?”
顾清川顿时噎了个半死,脸上也现出怒容,好个贱人,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本是一番好意,怕你在路上有危险,既然你不领情,那你便自己去吧,免得旁人还以为我是贪图你的钱财!”顾清川说完甩袖就走,其实还是想着穆婉秋会害怕,邀请他一起去。
“侯爷慢走。”穆婉秋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转身上了马车。
等到穆婉秋坐的马车离开了侯府,顾清川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只要自己小心点,不被穆婉秋发现,肯定不会有事。
结果他跟到上次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脑一痛,倒地失去了知觉。
浅月现身,嫌恶地看了看顾清川,拖着他一条腿,给他拖到旁边的马车上,给了车夫五两银子,让他把顾清川送回城,扔到城门口。
楚微云早就料到顾清川会偷偷跟着穆婉秋,就派浅月守着,只要他试图跟到山中阁楼,就把他打晕。
现在夜景煜正在搜查其他赃银的下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顾清川发现那些银两的秘密,否则他一定会破坏夜景煜的计划。
顾清川这一晕又是两三个时辰,等到他醒来,穆婉秋已经取了银标回来了,给他气的暴跳如雷,又没有办法。
穆婉秋把银票给夜景煜送去,他毫不客气地收下,接着向昭宁帝禀报。
——
楚微云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一早出门,去看看米粮木炭药材的储备情况。
走着走着,浅月眼神一凝,就要出手。
楚微云也感觉到有人跟踪,不着痕迹地拉了浅月的衣袖。
两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前走,还专门挑僻静的小巷。
等到进去,浅月一个闪身,到了古玛跟前,掐住他的脖子:“你偷偷跟着夫人想干什么?找死吗?”
古玛并不意外自己被制住,笑眯眯地说:“小王被顾夫人风采折服,见到夫人便不自禁地跟了来。相请不如偶遇,顾夫人就陪小王喝杯酒,咱们好好续谈续谈如何?”
“不如何。”楚微云语气淡漠地拒绝,“你我孤男寡女,我又是有夫之妇,不便单独相见,还请古玛王子自重,否则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古玛脸上现出幽怨的神情,仿佛弃妇:“顾夫人何必如此冷心肠呢?小王当真是对顾夫人一见钟情,见不到夫人便寝食难安,夫人若能偿了小王心愿,小王死也闭上眼睛了。”
“无妨。”楚微云淡淡嘲讽,“古玛王子闭不上眼睛就死不瞑目吧,反正最终也是化作黄土一堆,何必在意。”
古玛顿时给噎了个半死,着实没想到这个绝美又柔弱无比的女子,竟然说得出这般恶毒的话来。
浅月狠狠掐住古玛的脖子,警告道:“夫人的话你可听到了?再被我抓住,我拧断你的脖子!”
说罢松手,将他甩了出去。
古玛踉跄了好几步,扶住墙才没有倒下,看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