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微云得个郡主之封,多块封地,享朝廷俸禄,又没有实权,影响不到他们的利益,自然也没人反对。
只不过昭宁帝对楚微云的这个赏赐,可就耐人寻味了。
按理说一个成了亲的女人,若是得封号,也只得诰命夫人,而且是随着夫君的官职。
昭宁帝却只封楚微云郡主,封号还是“安齐”,有“安字大齐”之意,足见昭宁帝是要把这份荣耀给楚微云,而不是因为她是广平侯夫人。
众人心知肚明,昭宁帝对广平侯根本看不上眼,他这个侯爵怕是要传到头了。
夜景煜和萧晏安交换了一个眼神,萧晏安上前道:“父皇,此次京城之危并非毫无痕迹可循。大齐京城地处极北苦寒之地,气候条件也差,往往有天灾发生,对于大齐国度之稳定十分不利。不若迁都津州,以防天灾再次发生,父皇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其实迁都之事早在昭宁帝即位之初便已经有人提起过,只不过那时大齐局势刚刚稳定,很多人都不愿意再起波澜,那些守旧派立刻压下,就没人再提。
近年来随着呃齐国势渐稳,各方面的发展受阻,迁都之事被再度提起,议论的也越来越多。
除了少数的顽固派守旧派仍旧反对,昭宁帝其实已经动了要迁都的心思,只是顾及一些朝臣年老体弱,故土难离,他也不敢太过逼迫他们。
这次寒冬冻死人无数,大雪一封路,米粮运不进来,种种弊端显示出来之后,迁都已势在必行。
故而朝臣议论的虽然多,破天荒的,没有人立刻跳出来坚决反对。
昭宁帝一看众人的反应,心中便有了数,给了萧晏安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各位爱卿,此次寒冬确实给大齐造成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迁都已成定局,不知各位爱卿还有何顾虑?”
若是没有发生这件事,守旧派必然要指出迁都的不宜之处,据理力争。
可近万人的性命摆在那里,虽说迁都未必表示一个人都不会死,但是一个国的都城在哪里,就必然是人口聚集、繁华之地,此处的人口必然少,救济起来也容易。
在大是大非面前,纵使有些人思想守旧,也还不会自私到只顾自己,不顾百姓的地步。
此事虽说没有立刻定下来,仍然有些人对此提出非议,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迁都已成定局。
风言风语丝丝缕缕传出,京城的百姓也好,商贩也好,都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夜景煜奉旨对奸商的盘查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发了国难财的欲哭无泪,根本就不敢反抗,乖乖任由夜景煜查账。
他们不但要把非法所得上缴国库,只罚钱也让他们险些倾家荡产,也给了其他官员一个极大的震慑作用。
日后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他们断然不敢再吸民脂民膏了。
那些当时懊悔没有多囤点的人更是直呼侥幸,阴错阳差之下,竟让他们免去了一场灭顶之灾。
紧跟着昭宁帝的旨意便到了广平侯府。
太夫人领着侯府一干人跪倒接旨。
内侍先是用赞赏敬佩的眼神看了楚微云一眼,这才展开圣旨宣读。
大意是说楚微云胸怀天下,不计个人得失,救助百姓,如此悲天悯人,为世间女子典范,封安齐郡主,赏黄金千两。
顾清川听着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是好话,却仿佛一个一个巴掌,左一下右一下,打在他脸上,只打得他脸颊火热,无地自容!
在他眼里卑贱如垃圾一般的存在,竟被昭宁帝捧上天!
昭宁帝这分明是在嘲讽他识人不淑,拿着鱼目当珍珠,将真正的宝贝置之不理!
“谢皇上隆恩,万岁万万!”楚微云谢恩后起身接过圣旨,重赏了内侍。
她已经知道,师父被封为司天监监正,成了朝廷命官,萧晏安不敢再明面上动师父,她也放心了。
于氏脸皮也是够厚,露出慈爱的笑容:“云儿,你此番封了郡主,得了皇上恩宠,这是咱们广平侯府的荣耀!日后你在外走动,万万不可忘了咱们侯府,要多多提携清川才是!”
楚微云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老夫人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圣旨的内容?皇上封我为郡主,不是诰命夫人。”
顾清川的脸色已经无比难看:“楚微云,你得意什么?你再得郡主又怎样?你还是我顾清川的妻子,我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侯爷还是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一直以来,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早无关系,我有难时,你可曾分担过,哪来的荣损与共?”楚微云毫不客气地说。
于氏的脸色也难看下来:“楚微云,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得了郡主就急着跟我们划清界限了是不是?你休想!你所有的荣耀都是属于侯府的!”
“那我若是有难呢?”楚微云问。
于氏愣了一下:“你能有什么难?有难那也是你惹出来的,当然要你自己承担!”
楚微云嗤笑一声。
于氏脸上挂不住,期期艾艾道:“你也不用说这些,总之你的赏赐都是侯府的,你还想翻出天去!这些黄金——”
她原本想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