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箐不用等着看也知道,陶玉娇丢脸丢大了,铺子里那些在买东西的人,以前听到动静进来看热闹的人,都将见证陶玉娇灰溜溜离去的一幕。
估计到不了明天,整个京城就都传遍陶玉娇闹出来的大笑话了。
掌柜的面色不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眯眯地道:“姑娘误会了,咱们铺子的东西不是谁钱多就给谁,姑娘要买就按规矩,若是不买那就请,若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可别怪我们不给姑娘脸面。”
“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得罪了我,你的铺子在京城休想开下去!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卖还是不卖!”陶玉娇一再被驳了脸面,听到周围人嘲笑的声音,她更加愤怒,说话也带了戾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楚微云的铺子里买东西,如果不立起威信来,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她会被当成笑话看。
欧阳箐瞧到这里,倒是升起了一丝期待。
陶玉娇是震王的侄女儿,身份比普通人出很多,她态度又这么强硬,楚微云如果不卖她这个面子,就等同得罪了震王和震王妃。
如果楚微云因为陶玉娇而破例,她之前的规矩就是笑话,其他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陶玉娇这么一闹,楚微云不好收场,说不定会因此而打破之前定下的规矩,欧阳箐觉得自己以后想要多少胭脂水粉,也随时能买到。
掌柜上下看看陶玉娇,眼里闪着冷厉的光芒:“这位姑娘,咱们铺子一向是这样的规矩,不因任何人而改变,你若是再要闹事,稍后动起手来,姑娘有个磕磕碰碰的,可别怪我们出手不知轻重。”
“什么!”陶玉娇直接气笑了,“你还要跟本姑娘动手?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实话告诉你,本姑娘是震王的侄女,你要敢对本姑娘动手,就是打了震王的脸面,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掌柜,又扫了一圈那些看热闹的人,等着看到掌柜害怕,跪在她面前求饶的样子。
到时铺子里的东西就任她挑选,谁都不能阻拦。
结果掌柜连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就跟听到她是阿猫阿狗一样不在意:“姑娘不过是来买胭脂水粉,倒也不必将震王抬出来吓唬我们。震王向来公正廉明,从不偏袒循私,是我等心中的大英雄。就算今日震王到来,也必不会啊为难我等。姑娘是震王的侄女,想来也是知书达理、进退得宜,我等自是放心。”
周围人都笑出了声,看着陶玉娇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陶玉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虽然愤怒,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这掌柜的忒也会说话,把她架在高台上,对震王不住口地称赞,如果她继续胡搅蛮缠,就是承认自己不是知书达理的,也不承认震王的公正廉明,坏了震王的名声。
如果她承认自己很讲理,不再继续为难掌柜,就拿不到胭脂,让人看笑话。
这才叫“骑虎难下”!
欧阳箐看到这儿,摇了摇头,看陶玉娇的眼神也满是不屑。
还以为陶玉娇这么气势汹汹的,必有了不得的法子,能让掌柜不得不破例,原来除了搬出震王来,也没别的本事。
楚微云的铺子开到现在,如此红火,如果会怕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声势。
震王的身份地位固然高,楚微云的倚仗更多,还手握免死金牌,除非她犯了错,否则就算是震王,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掌柜不再理会陶玉娇,去招呼其他客人。
陶玉娇若就此收手倒也罢了,最多被人笑话一阵,过不得多久,众人也就忘记了。
偏偏她一再受委屈,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愤怒地又一拍桌子:“本小姐的话还没有说完,谁让你走的,过来!”
掌柜这次不再惯着她了,沉下脸来:“姑娘若是要预定胭脂水粉,去那边让伙计帮你登记,然后支付定金,若是不能依规矩,恕小店不能招待,你请吧。”
陶玉娇冷笑一声:“好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过是楚微云身边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得罪了本姑娘,本姑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落她快步过去,抓起掌柜才从货架上端过来的一盘胭脂水粉,狠狠摔在了地上!
众人顿时都呆住了,愣愣看着地上的摔的四分五裂,撒了一地的的胭脂水粉,再看向陶玉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这些店里的东西都是很贵的,有些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一盒。
刚刚这托盘上放着不下十盒胭脂水粉,随便一盒价格也在十几二十两,虽说对于陶玉娇来说,这几百两银子算不了什么,但她这样做,无疑没把楚微云放在眼里,是来砸场子的,这就不是几百两银子的事了。
凡是来买东西的这些人有谁不知道,楚微云不能得罪,陶玉娇却毫无忌惮,这是诚心让楚微云的铺子开不下去。
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
想必就算是震王,在没有绝对的理由和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下,他也不会直接砸人家铺子。
断人财路,等于夺人性命,太不厚道了。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