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王妃皱起眉来:“这有何好说的?皇上如此下旨,必有他的考量,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若是我提出异议,无疑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岂不是惹上麻烦?”
就算她心疼侄女儿,也不能拿自己和震王府的名声开玩笑。
更何况这个侄女现在让她太失望了,做了那么多错事,已无可挽回,她不想再在这个侄女身上花费更多的精神气力,不值得自己为她多担一份风险。
陶玉娇急了,赶紧道:“姑姑,话不是这么说,虽说圣旨已经下了,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无可改变。我也不是非要争那太子妃之位,你看那么多世家女都进了东宫,我做为你的侄女却没有这个福分,当然我倒是没有什么,但旁人若是胡言乱语,让姑父和姑姑脸上无光,我心中也不好受。”
震王妃有些意动,眼里露出些犹豫来。
陶玉娇看的分明,知道有戏,继续劝道:“姑姑就去跟太后说一说,说不定太后考虑到方方面面,会采纳姑姑的建议呢?只要我进了东宫,不管是什么身份,也能堵一堵外头人的嘴,不会影响到表弟的名声和前程,姑姑以为呢?”
她在震王府这么多年,还是很了解震王妃的,知道如何抓她的软肋。
就算震王妃在不在意其他事情,也一定不会眼看着自己儿子名声前途受到影响。
齐王妃做这一切,本就是为了儿子将将来顺利袭爵,保住震王这一脉子嗣繁衍。
震王妃一听陶玉娇说到她儿子,神情越发不同,略一思索后说:“不错,这件事情是该有更圆满的结果,要不然我们震王府也会被人看低了去!我去见太后,你安安稳稳待在府上,哪也不要去,更不要在外头胡言乱语,随意制造流言,明白吗?”
她可知道陶玉娇的一些手段,都是后宅妇人上不得台面的,不是散布流言,就是诬告,破坏他人名声。
如果为了给皇上太子施压,陶玉娇又在外头散布流言,惹怒了皇上太子,后果不堪设想。
陶玉娇乖巧地道:“知道了,姑姑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再惹事的。”
这下好了,只要姑姑出面,太后怎么着也会给姑姑几分面子,自己只要进了东宫,哪怕只是一个妾室,好歹也没有完全落了颜面。
要知道像欧阳箐整天自命清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还是太子的妾室吗?
她得罪了夜景煜和楚微云,还能入东宫为妾,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震王妃不再多说,梳妆打扮,进宫见太后。
——
太后这些年早就不过问后宫的事,更加不过问朝政。
早些年有柳皇后在,那是个两面三刀,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在外人面前塑造了一个孝敬太后的形象。
太后不是那种凡事论个高低短长的,柳皇后只要没犯她的忌讳,无论做什么,太后也由着她。
那时候太后和柳皇后之间可说是形同陌路,只有表面上的温馨和睦。
后来柳柳皇后谋害昭宁帝,被秘密毒杀后,对外宣称是因病而亡,她的名声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太后也无需出面解释什么。
陆贵妃成了皇后之后,温婉大方、心地善良的她对太后是真的孝敬,凡是自己不能做主的情况下,都会请示太后。
太后与陆皇后的相处十分融洽,不会因为谁掌后宫大权而发生争执,互相算计,太后一心礼佛,轻易不出自己的宫门,也不见外面的人。
震王妃忽然到访,太后猜到了一二,倒是没有将人拒之门外,不过她面相平和,宠辱不惊,一副超然物外,不理世俗的态度。
震王妃本也预料到难以劝动太后张这个口,毕竟这么多年了,太后都不问世事,不偏袒谁,不踩踏谁,如果这次出手帮了她,就违背了太后之前谁都不帮的处事态度。
后面肯定有不少人效仿,遇到什么事情就来求太后出面,她若是不出面,就摆明了偏袒震王一家,如果出面,便扰了清静。
震王妃来都来了,再为难,还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太后近日身子可安康?”
她这一上来不好直接挑明来意,总要先做个铺垫,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
太后神态依旧温和而疏离,一边捻着佛珠,一边道:“哀家老了,活得一天算一天,这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瞧着皇上英明,太子可堪重任,太子妃人选也确定下来,哀家没有什么牵挂的,纵使明日就闭了眼睛,也瞑目了。”
太后这一生,从世家女到王妃,再到太后,虽说不至于大起大落,惊心动魄,生死难料,也确实看多了风风雨雨,人心险恶,世间百态。
经历过那么多,她什么都看开了,也才有了如今清淡的性情和宽厚的胸怀,不会刻意为难别人,更不会故意致人难堪。
她既然猜到震王妃今日入宫的目的,瞧着震王妃开不了口,便主动把话题引到选太子妃上。
震王妃的眸光亮了亮,赶紧说:“太后福泽绵长,定能长命百岁!说到这立太子妃,妾身斗胆说一句,妾身的侄女陶玉娇,论品貌也算拿得出手,此番没能有幸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实在是遗憾。玉娇受此打击,整日以泪洗面,把自己关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