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间,唐安迹已经被剁下了五根手指。
凄厉的嚎叫声传遍整个唐家,让所有的家丁与侍女全都胆寒不已,有胆小者已经被吓到跪在地上,却因为顾绾宁等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凶狠,硬生生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邵氏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从一开始的愤恨,逐渐演变成冰冷,暴戾,以及彻彻底底的无情。
甚至顾绾宁从她的嘴角里,还察觉出一丝的嘲弄。
见邵氏不肯愿意吃硬的,顾绾宁准备先收手。
眼见着自己的第六根手指即将断裂,唐安迹内心的防线终于崩溃,撕扯着嗓子,眼里充斥着疯狂,对邵氏嘶吼道,“他奶奶的,臭婆娘,你快点将那疯婆娘的地址说出来啊!你犹豫什么?!”
唐安迹眼里还涌动着疯狂,身上的颤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这贱人将我的儿杀死了”邵氏心里没有装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有彻骨狠毒的恨意,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顾绾宁,“她要我血债血偿,那我临死之前也拉一个贱人下去陪葬有何不可?!黄泉路上我也有个伴!”
“那你他奶奶的。被剁手指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唐安迹此时已经顾不得被别人笑话,红着脸跟邵氏争叱起
来,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痛!钻心的痛!刺骨的痛!
他甚至有股疯狂的想法,只要能遏制住这股痛,那怕是杀了邵氏他都不在惜!
“仙碧,你可以将我们唐家屠了个满门”人被逼到绝望时,即使是挑战权威或巨人都会充满勇气,“但我保证,那疯婆娘的踪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杀了我,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疯婆娘的地址!”
“你就等着她被活活被饿死吧!”
“哦,那这样看来,你还挺有骨气的”顾绾宁像是看见悍死保卫领地的仓鼠,眼里挑动起一丝兴趣,“你就不怕我用刑逼供?”
“呵”邵氏握紧攥着丝巾的手掌,那上面都被捻出皱褶来,“我要是执意寻死,你们还能拦得住我吗?”
“啊啊啊,你这臭婆娘,傻妇!为了一个疯婆娘,你就舍得让老子断掉五根指头吗?”唐安迹此时挣脱控制,他听着邵氏狠绝到至极的话,竟然挣脱出控制,冲到邵氏的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都将邵氏扇到在地。
“你也不看看是谁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你就这样报复我?”唐安迹一巴掌还不泄愤,他又扬起脚,一脚一脚的往邵氏身上踢,揣,
踏,打得邵氏满地打滚,闷闷的响声传出,但后者却将声音狠狠的遏制,一点声音都不发。
“说啊,说啊,你倒是把地址说出来啊,你不说我们今晚唐家就要晚了!”唐安迹此时忘记了疼痛,忘记了身份,他发泄着野性最本能的恐惧,在恐惧的趋势下,他踢脚的动作更加用力。
折小饶皱眉看着这一幕,想让武士将这戏剧性的两人给分开。
“强者抽刀抽向更强者,弱者抽刀抽向更弱者。”顾绾宁摇头拦下折小饶,眼里满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不用,我们稍等片刻即可。”
“够了!”唐安迹一把将邵氏拉起,准备再施展痛打时,邵氏像是压抑不住终喷发的火山,陡然怒吼一声,吓得唐安迹先是一愣。
“臭婆娘,你居然敢吼我?!”唐安迹愣神之后便是愤恨,然而他刚刚抬手,他的声音就猛然一滞,五官也都刹那凝固。
邵氏拔出插向唐安迹喉间的精巧小刀,深吸一口气,随即一脚将唐安迹踢飞出去。
唐安迹转悠着身子,血液喷洒周围一圈,染了大片的土地,腥臭味席卷向四方,逼得人不断后退。
“啊——啊!夫人杀人了!夫人疯了!”短暂的寂静后是尖锐连续的骚乱,原先聚拢在邵氏
旁边的家丁与侍女们,见到这一幕,吓得肝胆寸颤,往四面八方跑去。
“不要让这些人跑了!”折小饶果断下令,控制住局面。
中央,邵氏举着精巧匕首不断挥舞,周身染了大片的血迹,再配上她癫狂的表情,透出一股诡邪与痴狂的气质。
“呱—呱!”天边突然传出几声渡鸦叫,顾绾宁眼眸一亮,心想这消息终于到了。
顾绾宁从渡鸦脚下的抓出一张纸条,念出上面的地址:“城西春依街楼浦仓库甲号仓库”
邵氏原先疯批的脸瞬间凝固下来。
顾绾宁一瞧见她表情凝固的样子,就知道这消息没错。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邵氏不知道顾绾宁那来的这些消息,震惊得瞪大了眼,但偏偏这则消息就是属实的,“我从未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你是怎么得到的?”
“唐延维的生母本就不在临仙城,你要劫持她,自然需要出城”顾绾宁的眼里带着一丝悲切与怜悯,像是在嘲笑凡人的无知,“但你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带着人又回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以携带货物的名义返城的。”
邵氏心里一惊,她确实找那疯婆娘花费一番功夫,等自己找到她时,都已经临近早市出摊的时间,
人多眼杂,以货物运输的方式自然最快捷最方便。
“你要怪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