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有喜了,刚一个月,她便让周舅母近府来看看她。
温言点点头,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再度被抛弃了。
经历重生一事后,她对亲情看得淡泊,不像前世那般迫切地希望父母喜欢她。
“好事呀,我去看看母亲。”温言掠过周睿周舅母,自己提起裙摆小步跑进屋了。
周舅母的视线一直都黏在了十一娘身上,多年不见,十一娘越发出挑了,个子拔高不少,瘦了许多,肌肤白得如同冬日里的雪。
周舅母看十一娘是越看越喜欢,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妻子,且十一娘背后还有个宠爱她的五爷,将来的嫁妆必然不可少。
看着十一娘进门,周舅母拉着周睿一道进去了。
周氏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眉眼温软,温言上前给她行礼,“母亲。”
“你回来了。”周氏看向女儿,淡淡应了一声,而后看向跟来的周舅母,目光低了下来。
周舅母开口夸赞十一娘:“十一娘都有铺子了,将来必然大有出息。十一娘啊,莫要忘了你的表兄啊。”
温言低着头,眼里闪过厌恶,也不答话。
周舅母恍若没有意识到尴尬,乐颠颠地又说道:“十一娘可真聪明,我们睿儿也不差的,先生时常夸赞呢。十一娘,你的铺子想好用什么名字吗?是裴氏还是周氏啊。”
“要我说就用周氏,若是加了裴氏的名字,将来可不好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是你的后盾,不会惦记你的。小妹,你说对不对?”
周氏心思都在肚子上,听了她的话后,尴尬道:“我也不知道,回来问问五爷的意思。十一娘还小,一切还是五爷做主。”
周舅母就不高兴了,说道:“小妹,这可算是十一娘的嫁妆了,若不管好,将来可是要出事的。”
嫁妆?温言一怔,反口相讥:“什么嫁妆,那是大伯母出钱的,还没个影子呢。阿爹说了不能出去说,舅母再这么说下去,外人知道,阿爹会生气的。”
周舅母的心思,路人皆知。
周舅母被说得发红,眼神看向周氏,可周氏一直低着头,没看到她的示意。
温言又看向山一样的周睿,“表兄如今大了,十多岁就该知晓男女大防,随意进姑母的屋子也是不好。”
周睿哼了一声,脸色十分精彩,“妹妹是嫌弃我?姑母说了,你我一起长大,你就是我未来的妻子,什么男女大防,那就是约束外人的。”
“表兄又在说笑了,阿爹可没答应,我累了。”温言反对她的话,转身看向周氏:“母亲,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言罢,她转身就走,看都不看周舅母母子二人。
周睿想要去追,出门撞上裴知谦,吓得他又缩了回来。
裴知谦目光梭巡一阵,意识到发生的事情,眯了眼说道:“睿儿在做什么?”
周舅母反应很快,立即为儿子开脱:“妹夫回来了,十一娘要回去了,我让睿哥儿送出门,没做什么。我这里先恭喜妹夫了。”
周睿畏惧裴知谦,躲在母亲后面不敢出声。
裴知谦让仆人送母子二人回周家,又从库房里拿了些东西一并送去周家。
周舅母不想走,想留住一夜,可听到裴知谦吩咐后,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不情不愿地跟着人离开。
周家人走后,裴知谦进屋,神色都软了下来,周氏脸红,“五爷。”
夫妻二人照旧恩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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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大夫人给十一娘开铺子钱一事传开了。
下学后,九娘悄悄问温言,“大伯母当真给钱给你开铺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温言皱眉,阿爹说了,不准乱传的,九娘知道就等同四房二房都知晓了。
九娘惊得瞪大了眼睛,“那就是真事了,大伯母对你真好,你开什么铺子?”
“没想好,我先回去了。”温言有些反感,指不定二房又要生事。
大夫人用陪嫁钱给的,与裴家无关,也与家里人没有关系。
温言想的太简单了,回五房后,老夫人派人来找她,请她去青柏院一趟。
周氏忧心忡忡,嘱咐温言:“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犟。”
“知道了。”温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嘴,心中烦躁极了,多半又是二房作妖。
跟着婢女来到老夫人的正房,二夫人与四娘裴灵薇也在,两人陪着老夫人有说有笑。
“祖母。”温言上前行礼。
老夫人示意十一娘靠近,嘘寒问暖,问学业好不好,七郎有没有欺负她。
自从打赌后,七郎就没有再欺负十一娘,毕竟这个赌约时间太长了,到今日都没有结果,七郎指不定都忘了。
温言一一应对,表现得十分乖巧。
话锋一转,老夫人问道:“听说你大伯母给你钱开一个铺子,开什么铺子。”
“没想好。”温言低头。
二夫人不信,与老夫人说道:“钱都给了,必然是想好怎么开的,若不然大嫂不会无缘无故给你送钱,母亲,你说对不对?”
“十一娘,你连我也要隐瞒吗?”老夫人皱眉,心中极为不悦,面上已没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