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后,觉得有道理,做了两手准备,也让闻家去备马车,崇安先生的脾气古怪,万一闹起来,闻家也好赶来救场。
管事回去也给二夫人传话,二夫人长长吐了口气,道:“我看裴司怎么在崇安先生面前抬头。”
一旁的四娘裴灵薇揪着帕子,“阿娘,崇安先生脾气不好,连累哥哥就不好了。”
“连带什么,让你哥哥去邀请崇安先生,一路上同行,也好博个脸熟。我都打听过了,崇安先生的学生都中了,过乡试会试,参加殿试,得了官职,成了官老爷。 你怕是不知,这些人日后就是你哥哥的师兄,对他必然多加照拂的。”
四娘听后也觉得有道理,“阿娘,那我的铺子损失……”
趁着母亲心情好,裴灵薇提出了自己的难事。
二夫人心里猖畅快,压着大房一头,明年继续下场,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过的。
“老夫人这回给三郎送了不少体己银,我挪些给你,铺子关了。”
“关了、不能关,她们会笑话我。”四娘红了脸,紧紧抿唇,“阿娘,不能关,您给我想想办法。”
“关了,对外就说去县里开铺子,十一娘能去,你也可以去,至于开不开,谁能逼迫你不成。”
四娘拿不定主意,铺子亏了她太多的钱了,换个地方或许就可以赚钱了。
****
翌日一早,三郎被推搡着崇安先生处请先生同行。
裴司已来了,兄弟二人撞见了,三郎红着脸与长兄见礼。裴司颔首,“三郎。”
青叶低低哼了一声,心里不高兴,三公子明显是来抢崇安先生的。
他问三郎:“三公子,您今日有马车走?”
三郎本就尴尬,闻言更是脸色滴血,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对方也没给他好脸色,直接说道:“我家大公子就没有马车去县里,您是有多少行囊,用了家里所有的马车。”
“不不不,我的东西不多,长兄可要一道同行……”三郎裴昭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他并不知道长兄没有车去县里。
这时,崇安先生走了出来,裴司行礼,“先生。”
三郎跟着行礼,“先生。”
崇安先生对外走,瞧见了三郎,有些诧异,想起他也是去官学,只当是兄弟同行。
待去了府外,才见二房的马车。
裴司低头揖礼,言道:“劳烦先生随三弟马车先行。”
“你不去?”崇安先生眯了眼睛,目光深深,想要看透裴司的心思。
“马车不够,学生会赶过去的。”
崇安先生扭头看了一眼偌大的裴府,嗤笑一声,道一句:“好一个马车不够,走,我带你走过去,一路上见识风光,正好考较你。”
“谢先生谅解。”裴司依旧低头,声音波澜不起,没有起伏。
崇安先生抬脚就走了,裴司跟上,青叶跟上去,不忘招呼大房的仆人:“你们将公子的行囊送过去。”
二房的人彻底傻眼了,没想到崇安先生宁愿走过去,都不愿上他们的马车。
三郎面色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上马车,扭头就回府去了。
送行的温言晚来半刻钟,门口只有车队,不见裴司不见裴昭,崇安先生也不见了。
她纳闷,询问了车夫,对崇安先生也是更为钦佩,不过走过去太累了。
她回头去找裴知谦,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说道:“阿爹,我想去送哥哥。”
“不成,你一个小女娘怎么可以随便往外走。你大伯父呢……”裴知谦自己顿住了,问了等于没有问,裴知礼什么时候管过裴司的事情。
周氏月份大了,他也不好离开,她的性子敏感,哭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那您说怎么办?”温言颓然,二房的招数阴损,碰上了铁板。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裴知谦也没有办法,“你不能去,我派人过去送行。”
“好。”温言知晓作为女娘有太多的不便利,尤其是独自出门,被人知晓,会说不规矩,必须要有长辈带着。
温言两世都困于世俗规矩中。
****
临近腊月,周氏生了一个儿子,哭声洪亮,浑身雪白,裴知谦大喜,取名裴明。
明字,寓意光明磊落。
十三郎出生后,老夫人极为欢喜,满月的时候亲自抱了抱。
过年的时候,裴司没有回来,三郎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赶了回来。
除夕夜,三房的人赶了回来,带着六娘,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三夫人也怀了身孕,回来后春日里不走了,三爷独自出去。
裴司不在,孩子们玩得很高兴,烟火鞭炮,七郎指着姐妹兄弟们跑,上下跳蹿。
温言拉住他:“我们打赌,到今日也该有结果了。”
她都十岁了,活得很好,七郎该履行赌约了。
“我如今怎么敢欺负大哥哥呢。”七郎手中抓着炮竹,随手一丢,丢到六娘脚下,吓得六娘哭了出来。
二夫人借机玩笑道,“六娘胆子太小了。”
温言眯着眼睛,她来裴家八年多了,有喜欢她的父亲,还有可爱的弟弟,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