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疯子裴司会模仿多人的笔迹。
温言亲眼见过他模仿其中一位大臣的书信,假以乱真。
出来后,兄妹二人爬上马车,宋逸明追了出来,怒视裴司:“裴司,你个混蛋,酒还没喝完,你跑什么、回来,我们继续喝。”
裴司撩起车帘,“改日再喝。”
说着,他吩咐车夫就走了。
温言更是不在意宋逸明的鬼哭狼嚎,拉着裴司的袖口,伏在他的耳畔:“哥哥,宋三夫人送我手镯,被四娘拿走了,都瞒着我。”
少女语气低,呵气如兰,像是一道温柔的风拂过耳畔。裴司整个身子僵持下来,脑袋更是昏昏沉沉。
“哥哥,我想拿回来,我可以不去京城,但是镯子是我的,得拿回来,你说,对不对?”
少女愤怒,脸蛋红了,盯着裴司。
裴司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偏首看向车帘,道:“所以你让我写信,模仿宋三夫人的笔迹,对吗?”
“哥哥,你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拿着书信去查,不行就去报官。”
裴司颔首,“你说得对,东西是你的,我给你找回来。”
“哥哥,这回,我真的很生气。”
“生气值钱的镯子便宜了四娘?”裴司唇角噙着一抹笑,“小财迷,不管值不值钱,都该是你的,我给你拿回来。”
“不,哥哥,我自己去找回来。若是不成,你再出面。你要去京城里了,往后的日子只有我自己,我不能再仰仗你了。”
温言拒绝了,她不想事事依靠裴司,将来的日子里,没有人能陪着自己天长地久的走下去,只有自己。
裴司温温一笑,“戏给你做全了,我找个人扮演京城来送信的,信送到门房,再给你添个小金猪。”
温言纳闷:“哪里来的金猪?”
“自然是我给你买的金猪。”裴司脸色肃然,“总不是宋逸明给你买的。我还让人去买了燕窝,回去熬粥喝,听说四娘用什么脂粉一类的,我也给你置办了一份。”
“你把我当猪养吗?”温言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弯:“哥哥,你真好,我回头喊九娘来小住,吃上两日,你别小气呀。”
“你的 东西,与我无关。”裴司玩笑,言归正传:“回去等着收信收金猪即可。”
温言收下了,小眼微弯,没有什么比钱财来得更实际。
两人在温言的院子门口分开,裴司亲眼看着妹妹进门才离开。
转身之际,他面上不多的笑容淡了,低头整理着衣袖,手腕上的青筋凸显,他的脸色微变,大步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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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族里庆贺后,裴司闭门不出,族长亲自来了,给他送了一笔钱,用作入京盘缠。
温言并不清楚,反是六娘巴巴地来说与她听,六娘喝了一盏花引子,悄悄问她:“听说有五千两之多,大哥哥给你买东西了吗?”
十一娘平日里与大哥哥最是亲近,这么大一笔钱,将来娶媳妇都足够了,怎么说都要给十一娘买些宝贝。
温言纳闷:“那是哥哥的钱,给我买什么,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门口敲锣打鼓送来的,你没听到声儿吗?”六娘瞪大了眼睛,抬手弹她脑门,“那么大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让大哥哥给你买些金簪也是好的呀。我上回瞧见四娘戴了一对羊脂玉的镯子,说是三哥哥过了童试给她买的,几百两呢。”
温言低头,不知道六娘是不是故意在点她,想来此事只有二房和四房知晓,其他人也不晓得。
她点点头,“我也羡慕呢。”
两人说了会儿话,银叶走了进来,“主子,门口说京城来信了,让您去一趟。”
“宋三夫人?”六娘小脸一喜,拉着温言就走,“走,去看看,去晚了就没了。”
温言:“……”什么是去晚了就没了。
六娘像是去赶集一般,匆匆拉着人走,两人一路小跑,饶是如此,门口已经有人指挥着搬东西下车了。
六娘怒喝一声,“你们做什么?十一娘的东西,你们搬什么?”
温言凝眸,她要是再反应不过来,自己就是傻子了,六娘急匆匆将她拉过来,知晓晚来又被被人截胡。
上回自己去了县里,才被二房得逞的。
六娘一声怒喝,对方停了下来,笑着给两人行礼:“我是门房的,给主子们搬东西。”
温言提起裙摆,小步下了台阶,“不用你们搬,我院子里的人会来搬,下去!”
对方垂手退了下去。
车夫递来一封信,自己上前搬东西,一面说道:“我就是路过的,宋三夫人托我带东西过来。您核对一下,没事我就走了。”
一直梨花木大箱子,打开后,里面摆了几匹上好的锦缎,还有许多个小匣子,摆的很整齐。
“劳烦您,可要进去喝杯茶水?”
“不用了,我走了。”
车夫跳上马车,一扬马鞭就跑走了。
六娘翻了翻匣子,一只匣子里摆了三支头饰,鸳鸯花流苏簪,还有一根樱草色南珠金步摇,最里面摆的是一只翠羽海棠纹的发钗。
“我的个老天爷啊,谁挑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