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蘅瘦弱,站在厅里,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跑了。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声音如同百灵一般好听。
宋逸明很喜欢这样的声音,让他有了保护的想法。他说完,裴司都没有回答他。
熟知裴司性子的他,果断的闭嘴,一路上,自己吃了不少亏,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温蘅说完后,温信站出来,主动为妹妹澄清:“妹妹前些时日病了,身子不好,几乎不出门,怎么会与人交恶呢。”
“他出门了,去了报国寺。”裴司悠悠出声,抬首直视温蘅,“劳烦温侍郎与温公子出去。”
“你什么意思?”温信暴怒,捏紧了拳头看裴司。
裴司不疾不徐,“我们查案审问,你们在场做什么?给你们机会串供吗?”
“我妹妹不是犯人,你凭什么断定……”
温信恼怒,温蘅转身握住哥哥的手,轻轻朝他摇首:“哥哥,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待误会绝说清后会还我清白的。”
“父亲,您与兄长出去等我便是。”温蘅屈膝与父亲行礼。
温家父子被她劝说后,冷冷地看向裴司,温信更是眼里喷火,恨不得将裴司烧死。
裴司面对他们的警示,并没有露怯,而是从萧离危身后站了出来,对外面高喊一句:“进来吧。”
赵二被人推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身上无伤,但眼睛上蒙了布,看不见温蘅。
赵二腿发软,进来后就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温蘅十分镇定,看了他一眼,而后无辜地看向萧离危。
萧离危端着茶水,慢条斯理的晃动着茶盏,无视她的眼神。
裴司站在温蘅面前,眸色平静,他开口问赵二:“赵二,说一说,这件事的始末。”
赵二被蒙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循着声音跪向裴司,“是有一日一个汉子来找我,说有桩好买卖,约我是去报国寺后山,我以为是送人拉货的生意,没多想就去了。”
裴司问:“哪一日去的。”
“二月十六那日。”
裴司看向温蘅:“小娘子哪日去的报国寺?”
温蘅眸色若水:“巧了,我身子不好,二月十六那日由母亲陪着去报国寺还愿。”
裴司点点头,吩咐赵二:“继续说。”
随后他看向萧离危,萧离危点点头,“你们问,我先出去寻侍郎说些话。”
萧离危走了,温蘅松了口气,冷不防地裴司继续问话:“赵二,你怎么不说了。”
“那日去了报国寺,是一个小郎君找我的,她说在民安巷子里有两位举子,让我盯着他们出行,必要时候驾车去撞他们,不会死人,对方最多会断了腿。”
裴司上下打量温蘅两眼,微微一笑,继而又问:“那位小郎君是什么模样?说的什么话。”
赵二回答:“小郎君蒙着脸,看不清,说话声音很细。”
裴司对温蘅说道:“温小娘子是不想人家去参加考试,对吗?”
“你说笑了,我又不认识他们,为何要这么 做。”温蘅疑惑地看着他,又看向赵二:“他是谁,我都不知道。”
裴司点点头,“我也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想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小娘子了。”
温蘅咬着牙,眼神发飘,裴司的视线淡淡的,虽说不蜇人,可好像一眼就可以看透你的心思,让人十分难受。
裴司淡笑一句,也不说话了。
温蘅有些站不住了,“你们还有什么话问吗?”
“没有了,等萧大人回来。”裴司说。
裴司摆着一张脸,肃然冷厉,看宋逸明都不敢糊涂说话了。
很快,萧离危进来了,后面跟着个婢女,婢女被堵着嘴巴,呜呜说不出话来,温蘅面色骤然变了,张口要说话,裴司先她一步开口:“温小娘子,您可以出去了。”
“你们要做什么?”温蘅几乎叫了起来,“萧大人,您住我……”
“闭嘴,出去。”裴司语气骤然狠厉起来,“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们就将你抓回大牢。”
温蘅浑身抖了起来,泪水如珍珠般掉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萧大人……”
“出去。”萧离危十分赞同裴司的话,他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尤其是身上背着嫌疑的小娘子。
温蘅被赶了出去,裴司转身将门关上,婢女惊恐不安,他上前将婢女口中的布帛扯了下来。
裴司问赵二:“你听好了,是不是这个声音?”
婢女口中的布被拿了出来,几乎是叫出了声音,裴司狠厉,道:“闭嘴,若不然将你乱棍打死,京兆尹办案,不小心打死的人不计其数。”
这话说完,萧离危不赞同了,他什么时候无故打死过人。
不过,他没有出声,而是作势叹气,“确实,昨儿刚打死一个,才十一二岁,不肯说实话,腿都给打断了。后来,拖出去,丢在乱葬岗,也没人来收拾。”
裴司接过话:“我听说有人家喜欢去乱葬岗拖人去喂家里的狗吃,撕成一块一块,大人,对不对?”
“你小子有眼力见。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狗吃人肉,省钱啊。”萧离危故意拍掌叫好。